戈目光骤然收缩,“你要干什么——你他妈要是敢乱来,老子就报警!你就是自己废了,看不惯别人……” 林间单手锁着他的胳膊,往后一掰,姚戈瞬间没了音。 “我跟章俞说过,有事儿冲我来,别打我同桌主意。” 林间等他彻底安静下来:“谁让你把他扯进来的?” 姚戈难得的挺硬气,脸上冷汗涔涔地趴在墙上,闭着嘴不出声。 “不说。”林间点点头,“那就算算球场上的账,我就当你们班人都是你指使的了。” “打球他妈各凭本事!”姚戈梗着脖子,“我们犯规了吗?裁判吹了吗?你不愿意打野球是你的事,比赛没这个规矩!” “没说按规矩,现在是我个人在泄私愤。” 林间挺平静,锁着他的胳膊反肘一顶,分毫不差地掰到极限:“说,谁让你把他扯进来的。” 姚戈还想跟他硬气,一绷劲儿,疼得脸上瞬间没了血色,闷哼一声撞在墙上。 “配合点儿。”林间说,“一次结束。” 姚戈脸色彻底苍白下来。 右胳膊怎么挣都挣不开,也不知道角度是怎么别的,一使劲儿就钻心的疼。 偏偏身后的语气虽然挺平静,可莫名就透出格外鲜明的戾气。 …… 可能是林间平时表现得太友善,直到这时候,他才真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上始终被遮掩起来的某些格外可怕的东西。 好像只要有必要,林间就真会这样轻描淡写地、没什么犹豫地,直接别折他的胳膊。 “八,章俞!”姚戈喉咙一阵阵发紧,不敢再跟他硬刚,“我去找他,他不帮忙。还说我要是不想挨揍,就得把你们两个咬住,让你们脱不了身!” 林间不置可否,手上的力道又重了点儿。 “真的!”姚戈嗓子有点儿哑,“我撒谎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出门被车撞走路掉粪坑!你把手松开,这事儿过了,我当我他妈自己撞的……” 他怂得挺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这么从心,一通赌咒发誓熟练得不行。 林间听着都嫌不干净,松开手,把人扔在地上:“滚吧” 姚戈挣扎着爬起来,没放狠话,两只手捂着对面肩膀,头也不回冲出了小巷。 林间看着他姿势古怪地一溜烟跑没了影,眉峰重新蹙起来。 章俞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又被他揍了一顿,不敢冒头,现在想找茬暗中对付他也正常。 可把时亦一块儿算上就又不太正常。 他们这些人有自己的规矩,小书呆子在他们看来最多是帮了他,又没干什么,没道理就这么被针对。 没什么可靠的逻辑参考,林间没能理出头绪,索性不再浪费时间,绕出去扫了辆自行车。 …… 反正估计就是仇恨值没拉够。 再多打几顿就行了。 “听说了吗?” 第二天一早,吴涛神神秘秘地蹦到他们这儿,压低声音:“八爪鱼门口又多了两条沟。” 他同桌不知道去哪儿了,林间刚坐下:“怎么是两条?” “一条摔了左胳膊,一条摔了右胳膊。” 吴涛给他解释,非常欣慰:“大快人心。” “那他还是人形吗。”李磊想了想那个画面,“他上回摔的两条腿还没好吧?” “好差不多了,不然也摔不进沟里。” 林间放下手里的早饭,敲敲前排梁见的椅子:“我同桌呢?” “你同桌去办公室了,还是物理竞赛,说是选拔赛直接让他们等月考完去一个考场考,不折腾再挪桌子了,今天抽座位号。” 梁拉姆达同学今天莫名显得非常没精神,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对答如流:“给你留话了,小测卷子在你桌上,让你别等他,边做边吃,他不喝牛奶。” “……”林间挺遗憾,把多买的那袋牛奶咬开,喝了两口,“出什么事儿了?” 梁见奄奄两息转过来:“什么什么事儿?” “你。”林间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语文老师把作业加到了一千遍吗。” “当然不是,我现在是高贵的不用交默写作业星人。” 梁见一摆手,叹了口气:“我就是因为我的老大每次都要在暗中揍章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可我能挖的沟已经挖完了,可怜的八爪鱼家现在四面环沟,他们家可能已经从海洋的中间漏下去了。” 林间:“……” 梁见翻了个面,继续丧给他看。 林间听着他的控诉了一长串,实在不太能理解,按按额头:“你不能不每次都挖两条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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