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乱语。我奶娘是因为大哥二十三四了还没定亲,觉得万五姑娘与他般配,一番好心撮合他们,何错之有?” 一番好心,给人家介绍个羊癫风的姑娘算哪门子的好心。赵玉笙暗自冷笑,不想在丁家祖孙跟前与他起冲突,赶紧起身告辞。 赵玉笙回到伯府直奔萱瑞堂找老太君,崔老太君听完她的提议,也觉得这门亲事做得,即刻叫婆子去梧桐院喊崔氏过来。 崔氏不知何时,急慌慌赶过来,听说是为着这事,不禁抚掌大笑,一指头戳在赵玉笙头上:“这孩子小小年纪,倒做起了红娘。其实那日在报国寺庙会,看丁蔚和汤家那雯姐儿一道走过来的时候,我就悄悄和你大嫂说他们两个瞧着倒般配,还寻思着回头要不要探探汤夫人的口风。” 赵玉笙所料不差,新昌伯夫人亲自替丁蔚保媒,汤郎中两口子没做什么思考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两家赶在元宵节之前交换了庚帖将亲事定了下来。 元宵节,京都火树银花,大街小巷灯笼高悬。依照规矩,各权贵豪门都会在闹市搭灯棚,给京都的节日增加热闹的气氛。新昌伯府乃是勋贵之家,自然也搭建了自家的灯棚。 元宵灯会,热闹是热闹,但也最容易发生事故。身为京都府尹,赵清溪这一晚是如临大敌,哪里还顾得上家里人。皇上要出宫与民同乐,赵俊这个羽林卫副统领更是责任重大,自然也不能留在府里。 大晚上的,赏灯的人群又太过拥挤,赵清源一个人要看顾伯府那么多女眷,即便多带下人,也不是很让人放心。所以到了灯市,新昌伯府诸人稍稍转悠了一阵后,崔老太君就喊大家坐进自家灯棚,打算稍作歇息后就打道回府。 官府为了皇帝出宫赏灯,特地搭建了一个大大的高台,百姓们人人都想亲眼目睹天子龙颜。即便因为羽林卫金吾卫的严格把守,百姓们其实根本不大能看清楚天子的模样,但每年这高台附近仍然是整个灯市最热闹最拥挤的地方。 赏灯的人群不断地从赵家的灯棚前经过,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说话声清晰可闻。 高个儿的姑娘道:“我可是远远地瞧见了,诚安郡王陪着皇上站在高台上赏灯,锦衣貂裘,俊朗极了。”另一个矮一些的姑娘反驳道:“胡说,那是信郡王,根本不是诚安郡王。”瘦高个儿姑娘道:“我骗你做什么,诚安郡王最初是在皇上身边的,不过他很快就走了,估计是下来自己赏灯了。” 兴许是为了验证瘦高个姑娘的话,元倓很快就和丁家祖孙并汤郎中一家子走了过来。田老太太从乡下来,几时见过这火树银花的场面,一把年纪的人,在各色西瓜兔子莲花等等造型各异的灯笼间转悠,眼睛都不够使了。 老太太看到崔老太君,乐呵呵地说个不住。崔老太君不好拂了她的兴致,便说自己有些逛累了,想带着孩子们打道回府,单留下赵玉笙与他们一道继续逛。田老太太原本就是想拉着赵玉笙与自己一道瞧热闹的,一听哪有不说好的。拍着胸脯说逛完了自己一定会让丁蔚护着赵玉笙回府的,让崔老太君只管放心。 赵玉琴看着与丁蔚并排站着的元倓,咬了咬牙,鼓足勇气道:“祖母,我也想和妹妹一道陪着丁家祖母赏灯。”崔老太君却板着脸一口回绝了,说是人太拥挤丁蔚看顾不过来。 常氏表示自己可以多带些人跟着,崔老太君直接黑了脸,沉声道:“老三家的,你觉得这元宵灯会人多些还是端午看龙舟人多些?” 老太君这是在警告常氏,别忘记去年端午节私自带着赵玉琴在大街上晃悠,结果激怒了赵清源那事。果然常氏一听这话,立马蔫了。 这边赵玉琴满心怨怼上了自家马车打道回府,那边赵玉笙开开心心跟着丁家祖孙继续赏灯。汤郎中两口儿带着儿子走在前头,汤秀雯和赵玉笙一左一右,亲热地挽着田老太太的手臂紧随其后,她们身后,丁蔚和元倓就跟两大金刚一般步步紧随。边上则是诚安郡王府的护卫若干。 赵家的马车已然走远了,赵玉琴犹自不甘心地掀起车帘往回看。在诚安郡王的护卫下赏灯,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然而这梦寐以求的机会方才明明近在咫尺,却又生生从她身边溜走。 祖母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可恶这么偏心,自己留下姓丁的看顾不过来,那憨货留下就看顾得过来了。明明诚安郡王带了那么多人,京中人谁不认识诚安郡王,有他护着,谁敢冲撞自己。 愤怒太过,赵玉琴差点喘不过气来,艰难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不能尖叫发泄,她只好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泄愤。 常氏见女儿气得浑身哆嗦,顿时心如刀绞,一把抱住赵玉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儿,别气了。都是那孽障不好,都是她克着你,你才事事不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回头咱们想个法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