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笑了笑,“你是哀家的儿媳,又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便只是掉了根头发哀家也是要心疼的。” 苏姝眉尖微颤了一下,抬眸望向太后,眸底水光盈盈,明澈无比,“臣女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才能遇见太后您这样好的人。” “傻孩子,”太后又牵起她的手,像个血缘亲厚的长辈般轻搓摩挲,语声温和沉静,“幸好啊没留疤,多漂亮的一双手。” 苏姝抿了下唇,目光感激,“这还要多亏娘娘您赐的玉雪生肌膏。” 闻言,太后短促的笑了一下,“哀家可没送过你什么玉雪生肌膏。” 苏姝愣了愣,“那……” 太后笑道,“这玉雪生肌膏乃是夜秦上贡我朝的贡品,说是就这么一小瓶便要耗费万金,是以举国上下只有这么一瓶。” 听完,苏姝垂下头,脸上旋即浮起了一片红云。 太后虽没直接说出这玉雪生肌膏是皇上送她的,但既然举国上下只有这么一瓶,不是太后送的,那便只有可能是皇上了。 太后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面上笑得愈发和蔼,继续道,“对了,你遇刺当日送进宫的信,哀家瞧见了,但哀家正要派人去安远侯府,泓儿却来说他已将帮你解决了。” 苏姝又是一愣,果真是他…… “这后宫妃嫔无数,哀家还是头一次见他对谁如此上心。” 闻言,苏姝只觉心底时有什么缓缓漫了上来,需极力克制,才能让自己的睫毛不似自己心跳一般,方寸大乱。 她缓缓抬起头,却又有些不敢瞧太后那双带着笑的深邃眼眸,眼神微微闪躲。 太后见她如此,眼底笑意更盛,还别有几分深意,“哀家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若想送个什么给皇上作为答谢,哀家可以让人帮你送去。” 一旁候着的立夏眼皮跳了一下,太后这……这红线牵的也太明显了吧。 苏姝也是有些讶然,愣了片刻才回道,“皇上的恩赐,臣女铭记在心,只是,皇上御赐之物如此珍贵,臣女实在不知能以何物回赠陛下。” 太后端起一杯茶,玉指轻捏杯盏,拂了拂面上的茶沫,“这玉雪生肌膏虽是珍贵,却也是有价可估,但情谊却是无价。” 她轻抿了一口清茶,又将茶盏放下,冲苏姝微笑道,“只要是能表达你心意的东西,皇上一定会喜欢。” 苏姝眼睫微颤,“臣女明白了。” …… 宫门外,一辆车轿缓缓驶出,车轮碾过青石铺就的地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响声,前后左右皆有侍卫护送。 出了宫门,车里响起一个声音,“小姐,您打算送皇上什么?” 苏姝拿起一块太后赐的榛子酥,轻咬了一口,“太后已经说得如此明显,是要我给皇上亲手做个东西。” 立夏点了点头,偏头思索了一番,“这离小姐您进宫也没多少时日了,想来也是该在进宫前将这东西送给皇上,那做什么又不费功夫,又能表达小姐您的心意?” 苏姝瞧她想得认真便没吭声,抱着盘子顾自吃着点心。 “不如给皇上做双鞋?”立夏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苏姝笑着给否决了,“皇上的鞋履衣物自有宫中绣女负责,我绣工虽可,与绣女们比,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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