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穆兰的印象中,所有的电视剧和电影里皇帝御驾亲征或出巡都是这样的: 一排排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开路,有仪仗队伍打着各种仪仗,后面跟着巨大的车辇,必定是四周有厚厚的帷幔,头上带着连他妈妈都看不出是谁的冠冕的皇帝,一副威仪的样子坐在龙辇里直视前方…… 可现实中,拓跋焘不知道是因为遇见袭击变谨慎了,还是原本他就是散漫的一位帝王,别说没有用车驾,就连仪仗都没有打出来,就穿着一身普通的皮铠,骑着一匹宝马,和其他骑士毫无区别的在赶路。 他的周围跟着几个将军和文臣,库莫提、步堆、崔浩和古弼都在其中,他们跟在拓跋焘的左右,一边骑马一边和皇帝说着什么事情,拓跋焘不停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样子好像赶路原本就是该这样,既然走的慢,不如一边走一边聊的样子。 贺穆兰这几日都在行军,大腿内侧已经磨的不成样子,又疲倦疲乏,所以即使她勉力想要竖起耳朵听听拓跋焘和库莫提等人在说什么,也只能不停的败给涣散的精神,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库莫提身边的亲兵各个也都是如此,想来他们的赶路之旅也不见得愉快。 那个伤了手臂的独孤唯并未看到,连他的部曲都不见了踪影。若不是贺穆兰确定花木兰当将军的时候这个独孤唯还活的好好的,几个亲兵也不见悲色,怕是会猜测独孤唯已经遇难了。 可怜的若干人跟着若干虎头刚刚从沃野赶来,就被这位陛下赶去打扫战场加押解俘虏了,等到能去朔州,还不知道要几日。若干家三兄弟莫名其妙的因为这一场偷袭在朔州相会,也算是奇妙的经历。 贺穆兰骑着马,跟在乙浑少连和鲁赤等亲兵的后面,仅仅保持着“不睡着”的程度而已。他们的替马和库莫提的替马由鹰扬军的士卒带着跟在身后,想来要换替马,也是几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原本贺穆兰迷迷糊糊的,忽然间,一声熟悉的长嘶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那颇具特色的“咦嘻嘻嘻”吓了拓跋焘身边的几个武将一跳,纷纷驻马回头眺望。 唯有拓跋焘一副已经习惯了样子,一边摇头一边安抚众臣:“莫要诧异,定是我那替马又闹脾气,叫了起来。” 但凡替马,一定在骑士不远的地方,随时以供替换,贺穆兰的主将在正前方陪着拓跋焘,她离拓跋焘也是不远,仔细张望了一阵,立刻见到了马奴们照顾着的越影。 此时的越影根本没有贺穆兰刚刚穿越到花木兰家时候的高大,战马若照顾的好,往往能活四五十年之久,从四岁开始到二十岁都是使役期,拓跋焘带着这几匹刚刚成年的战马出来,原本想着此次不用出征,先练练马力,顺便培养下感情,以供日后差遣。谁料这一窝的几匹马各个性格不同,除了超光,没有一个能达到他如今骑着的主马“雷鸣”的水平,只有样子能够唬人。 哦不,还有个连样子都唬不了人的。 “陛下这次带出来的几匹替马,似乎是雷鸣的后代?”库莫提从小和拓跋焘一起长大,回头一望,便发现这几匹马都有黑马雷鸣的影子,笑了笑,“雷鸣当年便经常踢我,想不到这几匹小马比他们的父亲更有个性。” “就是太有个性了,伤脑筋。”拓跋焘摇了摇头。“我登基的时候,有西域的使臣献了破洛那的神骏四匹,但长途跋涉之后,活下来的只有两匹母马。我的坐骑雷鸣和风行都是破洛那的良马后代,雷鸣没有被骟过,我便让两匹母马和雷鸣交配,生下这一窝小马。”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