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前的记忆,却直觉地不相信。 那么——为什么? 总有理由可以解释种种不合常理。 不找到那个理由,她不甘心。 也许是她注视的时间过长,风小雅有些不耐烦了,沉声道:“结束这场姻缘,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秋姜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着休书,“墨香村的极品羊毫笔,文秀坊的云墨,千文一张的洒银卷莲纸,用来写休书,真是诚意十足。如此,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毕恭毕敬地向风小雅行了个大礼:“休书已收,一别两宽。祝君……一切顺利。” 说罢打开车门跳下去。 风小雅忽然叫她:“秋姜!” 声音暗哑,似乎有些着急,她落地后回头,风小雅却又别过脸去,没有跟她对视。 他看得是那束姜花。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了。去吧。” 一直等在车旁的焦不弃突然上前,将车门关上。 另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奴仆走到她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秋姜皱眉跟着此人离开。她在心中得出了第三个结论:风小雅恐怕……真的很喜欢她。 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越发焦灼—— 我一定得找到记忆! 我得知道,我跟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秋姜回到客房,没等进屋,就听颐非扯着嗓子在屋里喊:“渴死啦——渴死啦——有没有人呀?” 她连忙取了茶端进去:“来了来了,大人请用茶……” 一个茶字还没说完,原本在床上翻来滚去的颐非突跳起蹿到她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秋姜手里的托盘,顿时掉到了地上。 茶壶一分为二,茶水流了一地。 *** 秋姜被反绑在一辆花里胡哨的马车里。 马车跑得很快,车身颠簸得厉害。秋姜的头好几次磕在了车壁上,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颐非见她不哭不闹,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原本警戒的表情放松了许多,拿着从她怀中搜出的休书看了好几遍,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吗?第一次在薛府见到你,当时你给我拿汗巾,光看那卷汗巾的方式我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丫头,怀疑你很久了。果然不出所料,原来你是风小雅的小夫人。” “侍妾。”秋姜纠正他,“不是夫人,更不是什么小夫人。” “听起来很幽怨的样子啊……”颐非啧啧道,“也是,你那夫君真是我生平仅见的绝情之人。普通人家养猫猫狗狗,养个两三年也都有了感情舍不得丢弃。而他,十一个老婆,说休就休。” “因为他知道,如果成功的话,他可以娶上百个千个。” 颐非悠悠道:“那他就太小看颐殊了。颐殊如果是会放纵丈夫纳妾的女人,就根本当不上女王。” 秋姜不想深谈这件事,便看着飘荡不定的的窗帘,试图从缝隙里看到点窗外的风景,可惜马车实在跑得太快,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分辨外面有什么。她不禁问道:“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你猜?”颐非朝她眨眼睛。 “我猜不到。” “恐怕不是猜不到,是懒得猜吧。”颐非笑眯眯地打量着她,“明明是颗七窍玲珑心,却要伪装木疙瘩,也挺不容易的。” 秋姜学他的样子笑了笑:“在伪装这方面,大人是我的前辈。我怎敢班门弄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