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音能感觉到已经走了很远,可是一路上却风平浪静,什么人都没遇上,她心中越发沉,却还是不肯相信,萧阙在她心里无所不能,怎会被山崩困住。 她下车,走向前去查看,面前一片碎石、泥土、断木和...尸首。泥土不像是新落,若无意外,此地当时山崩应当很严重。 她干眨眼,随手拿起的木棍挑开碎石,没了那层薄薄的泥土覆盖,面前露出的一截玄甲手臂。 萧阙的玄甲卫? 怎么可能呢。 她晃神了一瞬,手里的木棍落地,撞到了犯疼的腿。 “不可能。”她跪在泥土里,心里都没难受填满,忘记了怕,徒手翻开一个又一个被尘土碎石掩盖的尸体。 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身披玄甲卫的盔甲。 “姑娘啊。”老者瞧着她又哭又笑地翻开一个又一个尸体,有些担心开口唤她。 找了那个多玄甲卫,翻开细瞧,却又都不是她熟悉的那张脸。 悲伤又庆幸。 苏苑音没什么反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 她后悔了,去它的及时止损,去它的萧旼、上京,去它的什么梁州金童玉玉天造地设,她大抵是脑子被门挤了才想要顾全所有人选择委屈自己,才会不承认自己就是吃味和不能并肩同行而生出了那可笑的自卑,怕最后难以善终,一次次将人推远。 可是她分明那么喜欢萧阙。 “怎么可能呢,山崩如何奈何得了他。”她低喃。 迟迟等不到回答,老者瞧见她的手似是在流血,担忧的走到她身侧,轻推了推她:“小姑娘,你没事吧?” 苏苑音回神,才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湿意。 一路上艰难险阻,被刀威胁恐吓,满身伤痛,她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可是现在眼睛里的泪就像是断了弦一眼,落个不停,将她脆弱全部展现。 “他不会死的对吗。”她有些无措,看向身边的人,将旁人施展的一点温暖当作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切想要听到一句认同来自己的自欺欺人。 老者叹气,轻轻拍拍她的肩,虽不知她嘴里说的是谁,但还是应声:“小姑娘放心,找不到就是还有希望的。” 她习惯性的想笑笑,可是嘴角却压得死,如何都扬不起来。 “前面的人是谁?” 不远处声音传来,苏苑音抬眼瞧去,一片火光冲天,在昏暗中有些刺目,那里赫然站着一排密密麻麻身披银色盔甲的士兵。 她蹙眉,把脸上的泪用衣袖抹尽,将身边的老者护在身后。 两人被带到了坡上的营帐,被强行摁在地上跪着不让起身,苏苑音抬眼打量,瞧着这一水的银色盔甲,想必遇上的就是永曦帝派来的援兵,那个裨将军一直想要汇合的军队。 “老实点。”苏苑音抬起的头被身后的士兵给压下,他们的人似是比裨将军手里的人还更要不近人情的多。 她看了看身后跪着的老伯,想起他们对梁州人的态度,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拖累老伯让他有事。 周遭突然安静,一阵不慢不紧的脚步由远及近,她被死死压住肩膀,抬不了头。 “将军,方才我们在下方抓到两个行踪可疑之人,您看如何处置?”站在她跟前的士兵下跪禀报道。 “我看是前来打探消息的细作,应该带下去严加审问。” 前面的人开口,苏苑音不确定是谁,只是断不能被带走审问,老伯不能因她而受罪。 她权衡片刻,心里默默道了个歉,还是将顾虑抛开,插了话:“大人容禀,我们不是细作,我们是兖州薛家人,这个老伯是我的车夫,萧阙那个贼子贪色,将我掳了来,我同车夫趁山崩混乱时逃跑,却没成想迷了路。 众人听罢顿时面面相觑,只觉得眼前这个似是从泥潭里滚过出来,灰头土脸的女子许是有什么癔症,随即又瞧向不远处身姿颀长的男子,压下心中的疑虑,都没说话。 男子似是被逗笑,朝着控住她的人开口:“放开她。” 苏苑音闻声一僵,慢慢抬起发懵的头,看见那个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