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不答,只道:“姑娘不若等主子回来了亲自去问他去吧。” 苏苑音失笑,这言二对他家主子,倒是极有信心。 竟就这般笃定他能出来。 “昨夜到今晨,你可有替你家主子收到此前宫中那人抵来的信?”她问。 言二不知为何苏姑娘总是在关心那信的事,不过他猜这其中定是发现了什么疑点,所以才叫苏姑娘从昨夜问至现在。 “并未。”言二摇摇头。 苏苑音若有所思,莫非当真是她想错了,芸贵妃并不是那宫中接应之人。 可若不是贵妃,平素里若是芸贵妃有什么事派人传个话便就是了,又为何将信秘密递出。 “但是属下有旁的发现,芸贵妃的寝宫外确实是另一方的人在盯梢,且武功都不低。” 苏苑音听罢在坐不住,现如今着天底下还有谁敢监视堂堂贵妃,那昨夜里,白慈那般行事,是不是就显得有几分耐人寻味了呢。 “是皇上?”她沉问。 可是皇上分明对芸贵妃是讨好不及,平日里也常常都是听之任之,却又为何派人监视,只叫人觉得他在忌惮。 言二冷哼一声:“不过就是永曦帝惯用得手段,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一直是他最擅长的把戏。” 听他说辞,相比起自己的惊讶,他却是见怪不怪的鄙夷。 于萧阙,这般事想必也是没少做吧。 只是如今看来,或许芸贵妃此刻的处境,也不知有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安全。 她必须亲自冒险探个究竟。 “你可有法子将那眼线暂时引开一柱香的时间?” 言二点头,说可以。 见他行事利落干脆,又从不过问原由,当真是一把锋利的好刀。 可是萧阙身陷囹吾,分明是他更需要言二在暗处照应,却还是将这张底牌给了早早被安顿好的她。 思及此,苏苑音神色一肃,那她便就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做一张不在他考虑范围内的明牌。 等至夜深,苏苑音带着春棋掀帘而出,言二在两人身后悄无声息地从屋檐跃下,唤了声“苏姑娘”。 苏苑音点点头,素来神色淡淡的人此刻面上却是严肃与果决。 她转头看向春棋:“东西准备好了么?” 春棋拍了拍腰间挎的小布包,为对即将要做的事感到异常地兴奋。 “准备好了,专门在帕子上熏了好一会儿呢,绝对是一闻就倒。” 她本以为离京前佘涂送来叫她们用来防身的那些个迷香麻药会派不上用场,没成想这才来的短短第二日便就用上了。 言二看了眼两人,虽说照着商议好的计划,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言二转眸瞧了眼兴致勃勃的春棋,还是放心不下将手里的匕首交给了她。 “认真些,莫要出什么岔子累及了自身和苏姑娘。” 春棋接过匕首,吐了吐舌头。 苏苑音摇头失笑,没眼瞧他们。 言二又叮嘱了春棋几句,才朝着面前的寝殿前略过,片刻后就看见两道黑影从言二消失的方向而去。 苏苑音瞧了瞧不远处同静静伫立的宫殿,不留痕迹的深吸一口气。 她倒是要好生看看,在这沉寂水面之下,隐藏着的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 “春棋,走了。”她唤着人,阔步向前。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