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也明白无论如何不能叫这个罪名落在荥阳侯身上。否则,否则她算什么呢? 她喃喃地辩解着,“伯父,当年是意外跌下马车。这,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啊。我父亲是伯父的亲弟弟,他怎么可能会去谋害伯父呢?爵位……” “就是生得略有些瑕疵都做不得官,何况堂堂的侯爵呢?我父亲,是名正言顺地承袭了伯父的爵,再没有那些流言里的话呀!” 说完,小李氏伏地痛哭起来,“怎么能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就坏了骨肉情分?我父亲……就算是阿离,也要叫一声外祖父!他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若阿离不闻不问,日后叫人怎么看咱们王府?” 凤妍泪流满面,死死盯着凤离,发红的眼睛里翻腾着阴翳。 荥阳侯的死,固然叫她伤心,却也有限——她的外祖父一心想着叫她与舅舅家的表弟凑成一对。每每她去侯府,定是要叫表弟过来相陪。若表弟真是个出类拔萃的,也就罢了。偏那就是个不学无术,没半分前程的,凤妍哪只眼睛看得上? 叫她心绪难平的,是安王妃对她母亲的态度。 她的母亲,明明是这王府中的世子妃,却从来不被祖母放在眼里。正如她母亲所说,她的祖母,实在是太偏心了! “祖母不公!您……” 带着愤恨的话冲口而出,却在看到凤离猛然抬起手的时候惊恐地捂住了嘴。 她还记得曾经的那一巴掌落在脸上的滋味,火辣辣的疼。 看着她惊恐中裹挟着嫉恨的眼睛,凤离抬了抬手。 就有两个嬷嬷上前。 她们之前站在角落里,无声无息的,竟是仿佛不存在似的。这一乍然出现,酱色的衣裙,一丝不苟的发髻,微微凸出的颧骨,都能叫人看出,这是两个性格严苛的女人。 小李氏母女吓了一跳。 这是安王妃身边的心腹人。 不必安王妃说什么,两个嬷嬷提起了凤娇,。 “冲撞祖母,带她出去教导。”至于怎么教导,凤离觉得并不用自己吩咐。 “凭什么!”被两个嬷嬷抓住了手臂就要往外拖,凤妍尖叫挣扎,“我没错!祖母太过偏心!凤离,你敢动我一下,我让父亲要你的命!” “你住嘴!”外边急急忙忙走进来的安王世子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他听说了荥阳侯暴毙,刚刚从外边赶了回来。进门就听见了凤妍口不择言,顿时就急了。 “混账!” 还要再动手,却被安王妃喝住了。 “母妃?”安王世子疑惑地回过了头,“这丫头口出狂言……” 安王妃嘲讽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如炬的目光叫安王世子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真想教训凤妍,何必在她跟前喊打喊杀的呢? 说到底,也不过是因恐自己恼了,亲自责罚——她若是出手,就绝不是这区区一巴掌了。 “不必在我跟前做这样的姿态。你既回来,带了她们母女回去。在我这里半日,吵得我脑仁儿疼。回了你的地方,你要教训多少教训不得?”安王妃连儿子也不想多看,就只淡淡地告诫他,“你岳父没了,明日你不要出门,往侯府去道恼吧。只一样……”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李氏。 小李氏心里一突。然后就听见了安王妃几乎叫她绝望的话,“荥阳侯的事情,上有三司,下有李家族人。” “儿子明白。”安王世子忙道。对荥阳侯的死,他也有甚感蹊跷。荥阳侯年纪又不很大,身子骨也不错,哪怕是进了刑部,其实也一直没有定罪。他那人又最是个爱财惜命的,怎么会突然上了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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