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敢生纳妾的心,霍老夫人丝毫不介意自己再拎起长刀来叫他知道知道如何做霍家的女婿。 霍二夫人忙垂下眼帘,轻声道,“如此媳妇就放心了。” “嗯,你们也累了,去你们的院子看看歇着吧。”霍老夫人淡淡地说道,抬手叫霍菲,“菲丫头带着你父亲母亲回去,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叫人立刻收拾。” 一直乖乖巧巧地站在霍老夫人身后的霍菲忙走出两步,乖巧应了下来,行了礼后带着霍二夫妻退了出去。 霍老侯爷沉默了半晌,才叹气说道,“当年你就说这二儿媳妇怕不是个省心的,我还不信。” 这几年,两个儿子日渐有些离心,与小时候的兄弟齐心大有不同。这里头,未尝没有二儿媳妇的挑唆。 长媳他是知道的,老部下的女儿,也是与儿子青梅竹马的,他与妻子看着长大,行事大方,人品都信得过。不是个调三斡四,看不得小叔子小姑子的人。这二儿媳妇就有些一言难尽了,看着真是个无害的人,然说起话来,总是叫人不那么舒服。 “且看在老二的份儿上吧。”霍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除了霍昀外,她在两个儿子身上用的心很少。她也不愿意因儿媳,叫儿子与自己疏远起来。“等阿昀亲事过后,不如就分家。” “这……我再想想。”霍老夫人纯粹是不想与二儿媳妇日日相对,从前她常往营里走,后宅都是交于长媳的。再看不惯二儿媳每日里风吹吹就能倒了的模样,见不到人也总是无妨。 老侯爷有些舍不得。侯府里人口本就简单,长子一房人都留在了海疆,女儿又要出阁儿,要是分了家,这偌大的侯府里只剩了他们老两口儿,越发冷清了。 霍二丝毫没有感觉出母亲对他妻子的诸多不满,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走在游廊上,嘴里不时地问一句是否累了的话,霍菲在旁边掩着嘴轻笑,“父亲与母亲真好呢。” 霍二夫人听见女儿调侃,也只是微微一笑,“你父亲自然是好的。” 母女两个的话,叫霍二格外地受用。 霍老夫人给他们安排的,是个叫做松涛苑的院子。院子极大,另有一个门开了便是街上,不必进出都走大门去,很是方便。里边的屋子也是才布置好的,里头的一应摆设都是霍菲亲自在库里挑选的。 霍二夫人看着院子里的七间正房,阔朗得很,先就很是满意。进去后,先进了里间卧室去看了,见那床上悬着的是银红色的轻纱薄帐,日光照射下隐隐有银光透出,先就喜欢了,惊喜问霍菲,“这是上好的鲛纱帐吧?” “母亲真是好眼光!”霍菲得意道,“祖父陛见后,陛下就有许多赏赐。祖母叫我看着给母亲收拾屋子,我就去库里走了一遭,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听说这鲛纱是南边新出的玩意儿,难为怎么织成了这样,又轻盈又细密。回头开了窗户,就很有些飘逸。我就想着,也只有母亲您配用呢。” 霍二夫人素来就喜欢这样的东西。 上前去摸了摸鲛纱帐,果然入手轻软极了,只与丈夫女儿叹道,“从前我就说过多少回,这京城才是天下至尊至贵之所。这样的东西,便是有多少钱,也没地方买去。没想到,如今我倒是能够受用了。” 她并非官宦人家出身,父兄虽都读书,也有功名,却都并未出仕,只在海疆开了书院,是当地极受人尊敬的人家。只是若说家底儿,也实在不是大富大贵的。在闺中之时,霍二夫人便时常感慨,自己也算是饱读诗书,满腹才情,却偏偏命运弄人,比不得那些高门贵女恣意——如她家的大嫂,不过略读了几本书,能看看账本子,不至于做个睁眼瞎而已,就因为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就能做得侯府长媳,如今更是成了一品的侯夫人。每每想起这些,霍二夫人心中便有诸多的不平。 霍菲也没想到自己挑了顶鲛纱帐,她娘倒是高兴了,高兴之余偏又引发了许多的心事出来。 “这又是怎么了?”霍二见妻子脸上欣喜尚未褪去,眼中已经染上了水色,忙问,“累了的话,你先躺下?” 又看架子床上叠好的几床被子,杏红水红海棠红,都是极漂亮的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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