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咚内心涌起一阵愧疚, 但是她也不好说自己正在跟陈靖寒在一起,不然又容易引起什么误会。 “明天我再去找你吧, 行吗?”许小咚问宗柏。 “可是今天是圣诞节平安夜, 我就想今天跟你在一起,过了今天,再等又要一年。”宗柏回复。 许小咚看着浑身是伤的陈靖寒,狠了狠心给他回复道:“就这样吧, 等我处理完事情以后再联系。” 发完这条,宗柏没再回复她。 “你家在哪儿?”许小咚侧过脸问已经不省人事的陈靖寒,当然她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于是只好先把他暂时带到自己的新家那里去。 下着大雪,也不好打车。 许小咚看着陈靖寒漆黑的眉毛上头发上落得全是雪,他的眼睫毛浓密地覆盖下来,亮晶晶的,挂着雪花。 她突然伸出手,想帮他拂去,刚伸出手,雪花就融化掉了。 陈靖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许小咚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他脸上的血痕还没干,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许小咚心里泛起一阵难过,眼前这个男人跟以前那个傲慢的天之骄子,好像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 等了半天终于才打到车,许小咚艰难地把他塞进了后座。 由于个头太大,一米八五的陈靖寒,在进去的时候头不小心碰到了车顶,疼得他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地往里面坐了坐,半张侧脸都陷在黑暗里,看起来一直都很安静。 陈靖寒现在,浑身上下都疼,裂开了一样的疼,这些疼痛不知出处,所以他也没办法忍住。 他轻哼了好几声,眉头轻皱着。 许小咚跟他并排坐着,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车窗外,雪下得越来越大,很像是许多年前,她放假回家,他开车送她的那一次。 车里放着流畅的钢琴曲,悠扬而又温柔。 叫人不由得陷入了回忆,时间是她追不上的白马,转眼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许小咚正在发呆,突然感觉有一只手贴了过来,修长而又骨节分明,他的手背上擦破了皮,但是手心却依然温热。 看得许小咚有些心疼,没舍得甩开,她抬起眼睛看陈靖寒,他却低着头,刘海遮盖住眼睛,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看起来非常精致。 车里光线不好,但是能看见这个盒子是绸缎面布料的,上面用带着暗纹的红色丝线绣着一个“福”字。 他单手打开盒子上的锁扣,里面躺着一条银色的长命锁。 陈靖寒用手指勾起来,长命锁上的小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这是,送给小朋友的,我那天知道之后,就去给他买了这个……我没有不爱他,只是我知道得太晚了,我没有负责……是个坏人。” 许小咚觉得视线有些朦胧起来,看着那个银色的长命锁,觉得心脏像是被剜了一刀那么疼。 “如果我可以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对不起。”陈靖寒握住许小咚的手,用她的手背盖在了眼睛上,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成年以后,他从来没有掉过一次眼泪。 这是记忆中唯一一次,他难过得像个孩子一样,哭红了眼睛。 陈靖寒真的喝多了。 他颤抖得抱住许小咚,第一次,她没有用力地推开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