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晚姐姐,门口那是夫子吗?”说着,一个美貌夫人步子优雅地走进来,她梳着朝天髻,衣着清雅,小袖衫勾勒出婀娜曲线,深蓝的鸢尾花纹从腰际缠到领口,下身则是深蓝与浅蓝间色的十二幅长裙,缀着南珠的绣鞋从裙摆下勾出鞋尖来。 她不像个夫子,反而像个养尊处优的贵夫人。 谢林晚在宁姒耳边用气音道,“她就是我姑母。” 啊,阿煜哥哥的娘亲。 屋子里的十个姑娘一下子安静下来。 嘉明郡主立马坐得端正挺直,这副面见婆母的模样叫谢林晚瞧得好笑。 真是白费功夫。沈明芳或许还不知道吧,姜煜表哥和姨母的关系并不和睦呢,想从姨母这里下功夫,可走不通。谢林晚几乎在看笑话。 谢林晚唇角微微扯了扯。瞥见旁边宁姒小姑娘软软嘟起的侧脸、长长的眼睫,泛着柔光的团子,心想还是宁家的孩子比较可爱。 很天真很单纯的,方才还露出了感动的模样呢。 嗯,胖是胖了点儿,不过胖才好啊,抱起来舒服。等关系再亲近一点,就可以抱抱啦。 谢夫人站在最前头,交代着一些开学事宜,真正听进去的没几个。 宁姒光明正大地盯着谢夫人瞧,从她脸上找阿煜哥哥的影子。那双眼睛可真有点像,只是谢夫人的眼睛更媚气,瞳色是比姜煜的稍重一点的棕,她的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若非穿得清雅,很容易显出妖媚风情。 宁姒没别的想法,只觉得阿煜哥哥的娘亲长得真好看。 这么看来,上学也是不错的。宁姒喜欢美人。 谢夫人走后,进来一个面阔口方的男人,肃目道,“都坐直了,我是你们史学课的夫子,姓吴。” 他好像没有了解这些女学生的意愿,自顾自地开始讲课,且讲得十分简洁凝练,也不多做解释。那一个个蹦出来的字眼都带着傲气。可惜底下的小丫头们并不知道他光鲜的履历,不知道他是二十年前的状元郎,也曾宦海沉浮。不过他也不在乎她们知道与否。 这个班的学生水平参差不齐,他倒更乐意教寒门班。据说考上寒门班的学生基础都很好,至少不会来书院混日子。 听着听着,宁姒有些坐不住了。 以前的陈夫子会细细跟她解释,还会留时间让她玩耍。而这一个吴夫子连讲了一个时辰不停歇。 宁姒左右觑了下,见那个叫兰央的女孩也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她稍微放心了点。还以为别人都像晚晚姐姐那样认真听讲呢。 她一点一点地塌了脊梁。慢慢将小臂放在书桌上,就要将脸放上去。 “坐直了!”吴夫子的教棍抵在她的后背,“不许趴着。” 天哪…… 哥哥说上学要上几年来着?好像是四年? 宁姒绝望地坐直身子,眼皮懒懒地垂下。又撑了一会子,宁姒又累又热,身子开始出汗。汗珠从额际滑到睫毛上,被稳稳接住了。宁姒觉得痒痒的,伸手挠了挠眼睛,汗水就进了眼,辣得她闭上眼。 “上课不许睡觉,再睡就起来罚站去!” 嗯?谁睡着了? 直到谢林晚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宁姒才睁开一只眼,发现吴夫子说的正是她。 宁姒心道:不,夫子您听我解释…… 吴夫子转头就走向讲桌,留了个绝情的背影给她。 总之,这一天难熬极了。 宁姒觉得上学很辛苦。 其他人好像已经适应了这里。谢林晚每每被点起来都是条理分明、不紧不慢,好像书上的都会了似的。嘉明郡主更是积极,还会主动回答问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基础很扎实。 谢林晚却知道,嘉明郡主这是跟她较上劲了。 下学后,宁姒和谢林晚一道从明岚书院出来。街道上已然停了一辆又一辆马车,各家的仆人齐齐整整地立在马车旁。寒门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