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卡,拍拍他的脸:“谢了。” * 这一层是条环形走廊,每一扇门后的房间都大得吓人。 李不琢握紧门卡,木然往前,靠墙那侧的手指蹭着墙,有细小的摩擦感。 九点一过,顶灯灯光自动转暗。哪里没有关好的门漏出音乐声,从狂躁的鼓点中辨出切薄的嗓音。那大概是嶙峋的男歌手才有的空灵歌喉,在唱白日梦想,唱爱与绝望。 她走得慢,不知道在犹豫什么,但最终还是停下。 手起卡落,她旋开门把。 屋里亮着灯,却没有人。 这屋子与刚才为林锦承庆生的那间面积相仿,格局大有不同,功能区被许多扇门和房间分隔。 既来之则安之,李不琢心跳得厉害,很快开始找书柜。 这时才发现,林锦承只说了“书柜顶层”,除此之外,全无交代。多大的?什么颜色?在哪间房? 她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打开一扇门,看到有书柜赶紧冲过去伸手摸一通。要是够不着,还得搬把椅子。 费时又费事地折腾一番,才转过几个房间。李不琢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腹诽这个林善培装什么文人雅士,居然每个房间都放了书柜。 正想着,身后传来细微的开门声。 李不琢慌张转身,看见穿着浴袍的林善培正在狐疑地打量她。 十年了,他应该不再记得,可李不琢一眼认出他冷淡的吊眼梢,和那条浓密的一字胡。他比过去老态一些,却没什么大的变化,甚至不如喻融富态,看得出平日注重身材保养。 “你是庄佩茹的女儿?” 没想到他开口就说出李不琢的身份,这让她很是意外,但也正好免去麻烦的开场白。李不琢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林锦承说我妈的照片在你这,叫我过来拿。” 林善培仍是一脸平静,眼睛细眯了许久,慢悠悠地问:“什么照片?” 这一问顿时噎住了李不琢。 见她不说话,林善培笑了笑,转向起居室点燃一根雪茄。 “虽说不该和你们小辈计较,但你见面人也不叫一声,这岂不是要给庄佩茹落下没教好你的话柄?” 李不琢咬咬牙,毕恭毕敬地喊:“林叔叔。” “林锦承叫你来的?” “是。”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从来不会拒绝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我……”李不琢不虞有此,张口结舌。 这个老不修前一秒还教训她要讲礼貌,这会又当她是送上门的女人,实在无耻。 思及此,李不琢也不跟他废话了,清清嗓子说:“林锦承说这里有我妈过去和你的合影,还把门卡拿给我,让我自己进来。林叔叔不如早点把照片还给我,了结这件事情,我也好早点离开,不耽误你和别人。” 她把“别人”两个字咬重,林善培听了又笑,眼里闪过轻蔑,吸着雪茄离开。 李不琢以为他去拿照片了,渐渐放松下来,端详大班桌上的一台古董座钟。黄铜镀金外壳,能看月相与月龄,还有温度计显示。 然后听到身后放轻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与林善培视线相撞。后者微怔,随即笑了起来:“你别这么紧张,我刚才去倒了点酒,放松一下。” 他说着,晃动手里的酒杯,递过来。 苋红色液体泛着绸缎般的光泽,随着他的手势,散发浓酽悦人的醇香。李不琢迟疑地接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