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琢如雷的心跳快要震碎胸腔,压不住了,手指微微发抖。 左右张望,哪里还有沈初觉。 林锦承续上后半句:“……出自哪种葡萄。” 这哪是品酒师的活,酿酒师才关注葡萄好吗? 在一片欢天喜地的叫好声中,李不琢绷紧脸,朝林锦承比口型:你玩我? 他十分得意地笑,回她一声:对,玩你。 李不琢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四周沸水般的欢呼逐渐冷却。林锦承晃动杯里的酒,走到她面前。不知道他之前喝了多少,浓烈的酒味充斥李不琢的鼻腔。她眉心微蹙。 林锦承低头看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左右歪了歪脑袋,撩一下她内扣的发尾:“你妈以前陪我爸睡觉,要不今晚,你来陪我睡?” 李不琢气得瞋目切齿,顾及到在场的都是客人,克制了又克制才忍住没给他一拳。 “像这样优良的家族传统……唔!” 他正说到兴头上,一个头戴面具的年轻男人忽地从斜刺里冲出来,以一记力道十足的直拳擂向林锦承胸口。他轻浮的调笑一下顿住,干呕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而那人趁这停下的一瞬蓄力,补一记重重的上勾拳,捶击他下颌。 林锦承应声倒地,摔了个四仰八叉。他倒下的时候,手臂顺带撂倒餐车上的酒杯酒瓶,稀里哗啦砸出一地狼藉。 侍者愣住了,林锦承的人愣住了,连李不琢也愣住。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个瘦高的男人未做停留,转身拍一下李不琢的手,示意她快跑。她瞥一眼他乱蓬蓬的头发,会意跟上他的脚步,一前一后跑出总统套房。 第19章 (修) 出门之后,李不琢的手还在抖,脚也开始发软。 戴一张爵士半脸面具的男人不说话,搀着她径直步入电梯。 轿厢快速下落,他按的是53层。 “是你吗?” 李不琢声音细微,双手撑住轿厢一壁,看他单手揭开面具。底下那张脸确实是沈初觉,不过此刻眼底晦暗,黑沉沉的眸中泛着令人颤栗的寒芒。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你没事吧?”连声音也清清冷冷。 “没事,他没把我怎么样。” “他要是敢,我会杀了他。” 快速下降的轿厢带来轻微的失重感,缓解了李不琢的紧张,刚才那片满怀恶意的嘈杂,和令人目眩的灯光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不过眼前人一句“我会杀了他”让她错愕到近乎失语,太不像他。 沈初觉先前挥拳的右手指节泛起一片红,被周围白皙肤色衬得触目惊心。他用力过猛,伤到自己。稍微弯曲,手指传来清晰的疼痛。他隐忍蹙眉,不经意瞟到李不琢眼里的惶惑。 “你怕我?” 她是有点怕,以为被他看穿心思,连忙否认:“不是。” 沈初觉不以为然地翘起嘴角,低低的声音拂过她头顶的发旋,“我要是像你看到的那么人畜无害,早就活不到今天。” 李不琢低头,细细品味他话里的意思。 她对沈初觉的确一无所知,从家世背景到人生经历。不过曾经和他做了两年邻居,看上他的好相貌,最后潦草地离散。 如此而已。 看到他温柔的一面,或许只是,他把其他面都收起来,只愿给她看到温柔。 沈初觉低声问:“在想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