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说不出口。 她小手摇摇他的身, 嗓音发哑, “霭沉。” 男生缓缓睁开眼,眉宇之间疲惫,眸光温柔依旧。就着窗外月光,看见女孩眼睛红红的,嘴唇微抿,难过得让人心疼。 他将她拢入怀抱深处,拍抚她的后背,轻哄着,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明晞脸埋在他颈窝里,呼吸间满满都是他身上温暖的气息,相拥着,心脏某处酸涩的疼。 她终究无法开口,只是用鼻息轻轻哑哑地应了声“嗯”。 顾霭沉抱着她,“别怕,我在这里。” - 明晞一夜未睡,睁眼看着外面天色渐亮。刚过五点的样子,枕头底下的闹钟响起,身旁的人动作很轻地起身。 她佯装自己还在睡觉,半张脸窝在被子里,看他起床穿衣服。 等顾霭沉穿戴整齐,背起书包准备出门,明晞才着急坐起,“霭沉。” 顾霭沉脚步顿住,“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明晞攥着被角的指尖收紧,想起昨晚的短信,缓慢地开口:“……你要去哪里?” 顾霭沉走到她身边坐下,“去做家教,今天比较早。” 明晞知道他是在骗她,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坦白。她手臂环着他的颈脖,不愿意他离开。 她低声说:“怎么你这个家教的兼职,出门时间越来越早,回来却越来越晚了。” “只是暂时的。”顾霭沉说。他捧着她的脸,像是哄着自家闹情绪的小猫,“总要存点钱,不然怎么给你买漂亮的包包和裙子?” 她知道他是在跟她开玩笑,但他昨夜疲惫入睡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徘徊不散,鼻尖忍不住发酸。 明晞还想说点什么,顾霭沉手机响了。来电的是那位刘包工。 估计是来催人的。 顾霭沉接起说了几句,挂断电话。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说:“今天周末,你再睡一下,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他便出门了。 明晞抱着小腿坐在床头,望向他离开的门口发呆。他不在,房间显得异常安静和空荡,她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半晌,她爬起来换掉身上睡裙,抓起小包包跟了出去。 怕被发现,明晞特地戴了口罩和帽子,一路跟他上公交。清晨车站人少,他坐在前排,她便偷偷溜到后排。 身体随着公交的启动刹车摇摇晃晃,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快要迷迷糊糊睡过去,广播报站的声音惊醒了她。 看见他起身下车,她匆忙背起包包跟上。 刚过六点,天空还没有完全敞亮,浓浓云层背后撕开一小道黎明的光,雾霭厚重,四周空旷寥廓。 几趟装满红砖的拖拉机驶过,寂静被打破,尘土飞扬。 男生和工地上其他建筑工一起,一趟趟把车上砖头卸下。 塑胶水鞋踩在水泥地里,沾满泥灰;手上的棉纱手套磨得又脏又旧,几趟拉车装运,那么凉的天气,他的汗却淌得像雨。 印象中少年的脊背永远高拔,直挺,从来没有因为什么卑微地弯低;他推砖时脊柱伏低的弧,尖锐像是要刺破衣衫,也刺得她心底一痛。 明晞站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遥遥看着这一幕,目光没办法从他身上挪移。胸腔像是被灌进了铅,沉闷地坠下去,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