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姑得了泰勒王府的回话,一见老夫人竟要来,忙就去往药房想寻岳大夫写几张药膳的方子,她好让后厨提要准备,免得怠慢了柳老夫人。 可岳大夫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一整日愁眉苦脸的,耷拉着眉眼给杨姑姑写了方子,还朝杨姑姑重重叹了声气,摇了摇头。 杨姑姑接过药方的手一顿,好声询问着:“这…岳大夫可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岳大夫摆手,语重心长道:“不怕人得大病,就怕讳疾忌医!” 岳大夫心里实在着急,可他等了两日也不见公子喊他去瞧病,这么等下去,别人家都开枝散叶了,顾家还光秃秃的。 杨姑姑一脸疑色,还想再问,可岳大夫显然没有功夫再搭理杨姑姑,又钻研他的方子去了。 可巧的是,这两日姑娘亦是整日整日的对窗发呆,时不时便叹声气,杨姑姑着实不解,问了两句,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周沅自然不会将这事同杨姑姑说,可她也全然无心操持自个儿的生辰宴,几个丫鬟拿这个拿那个来询问她,她全都心不在焉的打发了。 待赶走了身边的丫鬟后,周沅才偷偷从床下将医书拿出来。 这书还是昨个儿她去岳大夫那儿求的,说是医书也不是,只不过是一些民间偏方,用于治疗隐疾的,可也不知是有用没用。 “姑娘,岳大夫来,说是有急事儿。”秋婵在门外喊道。 周沅一个激灵,忙将书册丢进装香粉的匣子里,听到是岳大夫,不由抚着胸脯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到岳大夫的来由,周沅忙将人请了进来。 偏厅里,岳大夫提着两包药跟着秋婵走进来,装模作样的摸着长须,将那药搁在周沅面前:“夫人前两日说公子过于操劳政务,劳神伤心,老夫回去琢磨着便开了方子,不过是一些提神的,叫后厨将药熬了,隔两日一次便可。” 周沅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神色庄重的接过药。 秋婵在前头看着,忍不住疑惑道:“奴婢瞧着公子精神抖擞,倒不像要提神的样子。” “哼,能叫你个小丫头瞧出来,那我这个府医的位置可就坐不稳咯!”岳大夫立马斥道。 秋婵一头雾水,不再吭声。 可岳大夫送了药却没马上走,显然说还有话要说。 周沅轻咳一声:“秋婵,上茶。” 秋婵闻声忙低头退下,出门便撞上夏荷,只见夏荷好奇的往里头探了一眼,却被层层珠帘挡的瞧不出什么。 “岳大夫怎么又来了,才两三日他都来两回了,该不会姑娘出什么事儿了吧?” 秋婵也担心的揪起眉头,最怕姑娘身子不适还瞒着她们,眼瞧着生辰便要到了,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而偏厅里头,秋婵刚一走远,周沅便急着从椅上跳下来,朝岳大夫走了两步,一双眸子满怀期冀的看着他。 岳大夫被周沅这么一瞧,心里顿时生气一股豪情壮志,他还非将公子这病治好不可! 突然,一股浓郁的并不好闻的味儿飘了出来,熏的周沅直往后退了一步。 岳大夫从袖口中掏出了个深褐色荷包,又从荷包里抽出了个香囊,并不是漂亮的香囊,像从哪个犄角疙瘩里淘来的,线头都还露在外面。 “夫人,公子既不想让人知晓,喝药也不是长久之计,这药囊里配着人参、鹿茸、鹿鞭、蛤蚧,都是好东西,就是味道冲了些,未免公子起疑,只在公子睡下前用来熏熏床便可。” 周沅如获至宝的捧着那枚丑丑的药囊,如天降大任似的严肃点头:“我明白,我会小心的。” 岳大夫边叹气边颔首,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因而今日午时,顾微凉下朝归来时端上桌来的并不是解渴的酸梅汤,而是一碗黑的浓郁,味道实在熏人的汤药。 周沅强忍着味儿坐在边上,岳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