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的那个神医秦朗,真的是受了你的恩?你什么结识的他,竟没和哥哥说过。” 宁兰心里一顿,霍起派秦朗来给父亲治病,居然一点没居功。他是完全没有在他父亲面前表现的意思。 想来也是,他又不打算娶她,没必要。 宁兰压下心里异样,打起笑脸道:“说起来,秦朗虽然是六皇子的人,但与凉州世子的医女青药是旧识。我因为围猎上射箭得了世子指点,聊了两句,便厚着脸皮多问了这人,没想到世子真的想法子请来了。他当真是心善的。爹这几日可有觉得好一些了?胸口还闷么?” 他爹六年前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偏偏又在胸口,勾起了十七年前在祁连山战役死里逃生时心口的旧伤,发热不止,神志昏迷,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轮。 后来终于救回来,却落下了三不五时心口痛、胸闷的毛病,再提不了刀上战场。 弘安侯听到世子二字,却是顿了一下,和宁彦交换了一个眼神。 宁兰捕捉到了这一点,但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弘安侯府和凉州霍氏自从十七年前祁连山战役后就再没往来,那都是宁兰出生前的事了。 等她懂事后,几乎也从没听家人提起过凉州的人。 她也是不想占了男人的功劳,这么一提,却觉得父兄的神情很有些奇怪? 宁岳道:“我的曼曼最有孝心。爹已经好多了,可以让秦朗回去了。” 宁兰撒娇:“爹,您是大侯爷,又不是那些不明事的,可不能讳疾忌医。好了也要再调理几日,不要掉以轻心。” 弘安侯应了下来,又看着宁兰喝了另一碗暖宫的虫草参鸡汤,心疼她旅途劳累,孔嬷嬷又说还要按摩,便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孔嬷嬷是祖母陪嫁的八人之一,与另一个已经故去的杜嬷嬷同样,是祖母身边陪伴最久的人。 后来祖母去了,宁家人还是很尊敬爱护她。只是几年后她自己儿媳妇身子不好,怀了孩子需要人帮衬。她便离了弘安侯府的祖宅,去江都四房家里养老。 今年因为宁兰月事,竟然又把她大老远跨江越河地请了回来,宁兰心里老大过意不去,暂时抛下自己心里的烦恼,拉着她的手不住关切。 弘安侯府这些年日子很不好过,孔嬷嬷走时还勉强应付着支出,宫里偶尔年节有点赏赐。这次回来,却是看到,能不必要的开支,全部支绌了,半点奢侈之风没有,都是本本分分的基本日子。 宁兰反过头来安慰她:“荣华富贵,一世幻,一时真。世上都没有万世的主君,哪来长盛不衰的侯门?嬷嬷且说咱们享用的这些,多少人几辈子想也想不来,也够咱们惜福的啦。再要跟再上头的比,那是没有穷尽的。文帝享尽了世间尊贵,还想飞升呢,可不又烦恼了?” 孔嬷嬷走时宁兰才六岁,奶白的小乳牙,抱着小兔子凉糕糯糯地啃。眉眼是极漂亮的,看得出以后是个美人。 倒也没料到美成这样。她在江都亦有耳闻,很为老太君的门第自豪。 只是没想到,她母亲走得早,和父兄相处这些年,竟然养成这样不钻牛角尖的性子,孔嬷嬷有些心疼:“我们曼曼比一般人家的姑娘都懂事。你这些年恐怕不容易。来,给嬷嬷看看。” 行竹将银碳炉烧了起来,关了门窗。宁兰舒展了四肢,孔嬷嬷手上涂辣木籽油,在她小腹穴位轻重交错按摩起来。 她们兰姐儿不光脸蛋生得好,这身段也是起伏得宜,肌理匀称。只是她母亲去得早,没有人细心为她打理,全仗天生。 孔嬷嬷按完小腹,给她肚子上盖了一块棉帕,净了手,又舀了茶花油混合着玫瑰露,从她双手按起,涂遍全身。行竹取了喷热气的鎏金壶在花油凝结的地方熏蒸,不一会,香气在室内散了出来。 宁兰沐浴后,这股香气依旧萦绕不散,像从她骨子里散出来一样。她和孔嬷嬷、行竹玩闹了一会,墨染领着小丫头忽然进来禀:“姑娘,门子禀告,说凉州世子找您,本被老爷拦在了门外。但他说您有要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