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写了一篇文章替她申辩,是不是?” 赵先生额头蹭地一下冒了一层的汗,他那时候因为这篇文章,受了不少唾骂,不仅学业进行不下去,还连累家人,出门都得遭到指指点点,生活几乎无以为继,后来还是季家商行的管事暗中救济他些许,这才不至于撑不过去,如今乍一听闻同窗提起此件旧事,无奈摇手道:“往事休提。” “怕事什么,快随我来!” 好友扯着他的袖子,生拉硬拽地将他带到二楼,他这才发现,书坊大堂和楼梯上全是吵吵嚷嚷的书生,还有不少临近书院的学子们,正拿着手中誊抄稿,摇得呼啦啦作响。 “秦大人,暂且留步。这是去年那篇《徐论》的作者,当年大人评论他的文章 ‘一窍不通’,以至我这位兄长学业无法继续,闭门半年不出,如今只能在附近私塾中代课维持生计。今日陛下亲自为徐秋官 ‘平反’,秦大人——” 这赵先生脑子轰隆隆作响,好友后边说了什么,竟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他颤抖着手指打开刚刚买的布告镜誊抄手稿,正中便是司史官主笔的文章,名字是《百日北地》,记叙了当年徐幽水在北地最后一百天的作为,附上她留下的许多手稿,还有一篇委托晋王珩转交女皇的私信,这封信按照她的遗愿本该毁去,却被女皇留了下来,用在今日公布。 司史官用词精简没有丝毫赘余,通便皆是叙述,不带丝毫个人色彩,但不知怎么地却看得赵先生鼻子一酸,几欲涕下。 “我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赵先生喃喃道,这话刚一出口,他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观她临死前的部署,她根本就没想过为自己正名,原来她真的不在乎……” 好友见他失态,连忙拽了下他的袖子,赵先生匆匆抹了一把脸上眼泪,这才发现刚刚与好友说话的那位秦大人有些眼熟,他定眼一下,满脸惊愕:“秦……秦刺史!?” 秦姓刺史示意他免礼:“当年徐秋官长的事情,是我小人之心,近日我会前往她的衣冠冢叩拜致歉。却不知我当年孟浪之言,竟害的你如此,这是我的过错,明日你去我府上,我为你写一封荐信,推荐你前往太学,继续学业。” 赵先生一惊,连忙行礼致谢。 秦刺史示意不必,这才转身离开。 此刻秦刺史也是欲哭无泪,心中只想把自己的上官千刀万剐一百次。 青州因为有两个王朝内顶尖的书院,素来以言论新奇自由著称。当初徐幽水出事后,州城之中怀疑她苦肉计的言论甚嚣尘上,为了避免被妖族密探察觉,他奉上官之命控制舆论,说了不少违心的话,还打压了一两个出头鸟,这才将这观点压制下来,如今陛下下旨为徐幽水正名,却还是他出来收拾当初的残局,这脸打得他可是又冤又疼。 不仅是他,州衙中差不多有些名望的同僚们都被州侯派了出来,微服在各大书坊茶楼中,力求配合布告镜上的文章,早日洗脱徐幽水曾经背负在身上的污名。 秦刺史长叹一声:这位机关算尽的前秋官似乎无意身后名声,随意后世评论她的功过是非。可惜她不在乎,却有人在乎,这人不惜为她倾尽财力,甚至培养出了王朝第一支正气军。 想起最近帝都中风起云涌的诸多事情,秦刺史就一阵头疼,隐约觉得最近的热闹应该还没结束。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布告镜又再次更新,不过这次只是些普通时政时闻,以及各州的征兵告示和一些封赏。 “今年开始征兵了啊。” “例行的冬季征兵,今年你家小子去不去?” “我家老大考上书院,老二没什么本事,索性送去当兵。” “不过,不会正好遇上打仗吧?” “咦?我估计还得休养生息几年吧。” 茶楼中熙熙攘攘,其他人正讨论着征兵事宜,赵先生趁机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他瞥见手稿角落里女皇最近的赏赐,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门口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闻声看去,正是几个知交好友急急冲他招手,手中拿着今日布告镜的誊抄稿,赵先生见此,连忙赶过去。 同窗们扯着他直奔附近书坊的二楼,那里早有人在等待,相熟的文士围坐在一起,小炉上茶壶正冒着热气。 “赵家二郎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想大家也看出来了,今日布告镜的更新,通篇看似全无重点,可是却并非如此。” “征兵比去年提前了一个月,而且以晋、冀、幽州界征兵最多,这目的不言而喻啊。”有人补充道。 “王朝欲再兴刀兵啊,女皇这次直接剑指幽州,野心何其大!”一个年老的文士说道。 “也不一定,也许只是今年天气冷,所以提前征兵了。” “……究竟是例行征兵还是剑指幽州,你们看今日的封赏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