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的士兵,还有……王朝的暗赤色军旗。 这是十年来,王朝的军旗第一次飘在这片土地上。 也是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对于王朝,对于自己的母国,从来没有过半点强硬的恨意,她只是这么清浅随意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便愿意再次匍匐在她的裙下,为她出生入死,为她献上自己的一切。所经受的苦难似乎瞬间不是那么难捱了。 夙乔闭上眼睛,浑身上下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他没有在发疯。 “大哥。”有人打断了他的沉思,“他们两个抓回来了。” 夙乔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他弯腰捡了一把卷刃的破刀,平静地说道:“我听说人伥都喜欢吃人心。” 两个人伥连忙摇头:“那是妖魔逼迫我们的,不是自愿的……” “妖魔能逼迫你们糊上这一层肮脏的黄泥吗?”夙乔不想再听见他们说一个字,示意将他们的嘴巴塞住。 他看了看手中破刀,想起溶洞中带着血迹的白骨,想起独自引走数十只酸与生死不明的白茅,他酸楚地闭了一下眼睛,一把将手中的刀刺入其中一个人伥的胸膛。然而,这一刀却并没有让那人伥毙命,发钝的刀刃一点点把他的胸膛割开,他无法立刻死掉,疼得浑身发颤,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夙乔把手从割开的地方伸进去,一把抓住人伥跳动的心脏,狠狠地拽了出来,鲜血喷了他一脸,他也不伸手去擦,只是眉眼平静地将手中温热的心脏递到了另外一个人伥的面前:“不是喜欢吃心吗,吃吧。” 人伥看着面前血红还在跳动的心脏,以及满手血腥的夙乔,突然剧烈地喘息了几声,身躯一软,向后仰倒。 有人按了一下他的脉搏,冷嗤了一声:“大哥,他被吓死了。” “剁了,扔到林子里喂狗。”夙乔吩咐道。 · 李谭然翻身下了飞马,小五被她留下保护姜瀛、赵筠。此时她身侧并无人随行,她拔剑三步的距离解决了两只犬妖喽啰,动作熟稔,看得出来,她绝非初次迎战妖魔。 踩在湿滑的玉石上,急匆匆地四下望去,她终于看见了女儿。 季沁跪坐在白茅的尸体边,依旧在沉沉地想着心事,姬珩提醒她一声,她才抬头看见了母亲。 李谭然将剑收入剑鞘中,走到季沁身边,盯着她看了一眼,确定她并没有大碍,而后扬起手中剑鞘便朝女儿揍了过去。 季沁嗷了一声,着急忙慌地往姬珩身后去躲。 “你给我过来。”李谭然冷冰冰道。 季沁哪敢在她气头上送上门去,扯着姬珩的袖子挡住自己:“我就不,你就不会好好跟我讲道理是不是!你就知道揍我!” “伯母息怒。”姬珩一边行着晚辈礼,一边替季沁求情。 李谭然勉强压抑了下怒气:“殿下,我的女儿我清楚,不揍她一顿,她根本记不住哪里错了!” “我没错!”季沁梗着脖子跟娘亲犟嘴。 姬珩浅色眼睛微睐,明显不悦,但还是小心将季沁护住,嘴里求情的话却彻底变了味道:“还是等她养养身体再揍,免得她这会儿扮可怜惹您心疼。” “有道理。”李谭然道,果真收了手中剑鞘。 “心肝你……”季沁一脸呆滞。 姬珩拿开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冷淡道:“你没错。”帮那个诚心算计她的那个夙乔挡箭没错,随便跟绑匪来幽州没错,差点喂了妖魔没错,刚刚对他置之不理,却一直询问暗卫关于夙乔的死活也没错! 他握紧身侧佩剑,翻身上了飞马,不一会儿季沁就听见附近的妖魔哀嚎,看样子完全是在被发泄式虐杀。 季沁扶额,偷瞄向李谭然,待她面色稍和缓,立刻凑上前来:“娘亲,我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好。”李谭然直接道。 “您还没问我想做什么……” 李谭然抚摸着女儿的右手,上面指甲折断脱落,指腹都是磨破的痕迹,无一完好,看样子姬珩已经给她上了药,想来一开始的时候更狼狈。恼怒得还是恨不得揍她一顿解气,但是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心里果真只剩下疼:“我已经把家里积攒百年的玉石全部运往幽州界,这两天就会陆续到达,你想做什么都好。” 季沁立刻笑逐颜开,仰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