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合同,是入行时签定的车队合同,小新人没名气,为出名或赚钱,都对自己下了狠手。签定的这份合同,可以说是霸王条款。许觅见虽然不在意,反正也只是一个身份而已,但余卓凡能替他拿回这份合同,还是令他有些感动。 然而,感动的同时,他越发警觉,“条件呢?” 余卓凡看了他很久,摇头说:“没有,没有条件。” 许觅见如今的处境,都是拜余卓凡一手所赐,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余卓凡也明白,但他叹息一声,笑道:“你果然不记得了。” 说是没有条件,其实都是有渊源的。 余卓凡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回忆往昔。原来在十年前,许觅见还在读高中时,与余卓凡曾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当时两人天差地别,一位是成绩优秀的三好学生,一位是逃课打架样样俱全的有名差生,两人在学校时,也没有多少交集。 余卓凡将差生,当得十分出色。 许觅见早读时,余卓凡在网吧入睡;许觅见在讲台行云流水解题时,余卓凡在学校的后墙身姿矫捷而出;许觅见在升旗时担任万众瞩目的升旗手,余卓凡在教学楼天井内罚站接收全校师生指点…… 这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在某个寻常的夜晚,在学校后墙处巧遇。 余卓凡目光嘲讽,“学霸也堕落了啊,啧啧。” 许觅见公式诗词拈手就来,但爬墙的确没有经验,努力地失败三次后,翻墙大师终于看不下去,出手指点帮忙。两人本要在大街分别,但许觅见神色恍惚,余卓凡多嘴问了问,得知三好学生半夜偷溜出学校,并不是因为贪玩,而是收到父亲病危的消息,来不及请假走流程,迫不得已翻墙而逃。 余卓凡对于他给的理由,心里竟然有点不开心。但人命关天,学霸堕落与否,与他也没什么大关系,于是他难得做一次好人,索性就做到底,借了辆摩托车,飞速将人送了回去。 幸好许爸没事,两人没敢打扰大人,不然还要诸多解释,便连夜又飙车回了学校。 回去的路上,许觅见的心情好了不少,先是道谢,然后便开始没话找话。余卓凡本来不想理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许觅见问他,他总是控制不住去回答。两人的关系,在这匆忙的夜色中,似乎一下子拉地很近。 许觅见瞧着爆顶的表,让他开慢点,“瞎灯黑火的,别把人撞了,命重要。” 余卓凡年轻气盛,经常和朋友飙车,同四周都是不要命地超车飙车的环境相比,光是速度对于他来说,根本够不成威胁。于是他终于,可以嘲笑这位受师生喜爱的好学生了,“这叫什么危险,胆子这么小,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学人翻墙的?” 若不是情势所迫,他也不想偷偷摸摸去翻墙啊,许觅见摸着鼻子,没有说话。在余卓凡看来,就是许觅见自己也心虚,不认同自己的表现。于是他唇一扬,又说:“要真想玩这个,跟你余哥说一声,不要两个晚上,保管你上天入地地自由进出。” 许觅见忍了忍,声音在风声里,听来有些冷漠,“翻墙算什么,飙摩托车又算什么,等你在fbi赛里拿冠军时,再向我炫耀不迟。” 那个时候,赛车刚在国内流行,在年轻的男孩子看来,是天底下第一酷的事情。 这句话散在四月的夜风里,转瞬消失无痕,两人自这夜后,便再也没什么交集。因为第二天,许觅见爸爸去世的消息传来,许觅见请假回家一周后,便转了学。 而许觅见随口说的话,余卓凡却记得很清楚,多年后的今天,他仍然能一字不差说出来。 病房的消毒水味,将两人的思绪扯回来。许觅见喝了口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余卓凡起身,替他添了温水,说:“我现在,来向你炫耀了。” 许觅见嗯了声,“你拿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