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了:我他妈在给狗洗澡,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袁一概一次性说完了:明灼带林朝,林朝也今天生日。 倪名决:“…… 袁一概的预防针打得很不及时,反正倪名决完全没来得及跟陆沅知会一下,傅家的车子就停在了别墅外头。当然,倪名决觉得也没什么知会的必要。 傅明灼脚步欢快地跑近栅门,先热情地跟王中王打招呼,照样去了姓:“中王!”然后才轮到倪名决:“倪名决,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倪名决第二次看到她没穿校服的样子,跟开学第一天一样,她还是穿了一套白t恤搭配宽松背带裤,酷酷萌萌的。 傅明灼走近些,围着耷着毛的王中王走了半圈,确认了,蹲下来看倪名决洗狗,嘴里感慨着:“它不是虚胖,是真胖。” 王中王不满地甩了她一身泡沫。上次让由着她说旁,是它饿了顾不上。 倪名决离得近,被甩得更惨,他皱起眉打了王中王一下,“草,别动。”然后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泡沫,对傅明灼说:“它最讨厌别人说它胖。” 傅明灼根本不听劝,火上添油:“嚯呦,这么胖还不让人说啦?” “……”又被王中王甩了一身泡沫的倪名决眯起眼睛,二话不说,捧了一把泡沫直冲她面门袭去。 事发突然,傅明灼吓得一个没蹲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倪名决发出一声愉悦的笑来,余光瞥到林朝和袁一概一起进来,他停止跟傅明灼的打闹,朝二人看去。 林朝挑眉,吊儿郎当地:“生日快乐。” “嗯。”倪名决应了一声,“进去坐吧。” 袁一概招呼林朝在客厅沙发坐下,自己去厨房监督陆沅家的阿姨有没有给他做他最爱的菜。 屋里隐隐有吉他弹奏的声音,似乎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林朝一个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走下了地下室的楼梯,站到门前。 果然,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门虚掩着,她轻轻退开一条缝。 是个很很宽敞的乐室,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很多乐器,钢琴,吉他,贝斯,架子鼓,合成器,书架上摆满了音乐相关的书籍和曲谱。 有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在弹吉他,手法熟练,干净的手指轻轻拨动,流利的音符便倾泻而出。他嘴里叼了根烟,橘色火星明明灭灭。 不消多说,是袁一概口中的陆沅。 陆沅余光注意到门开,看去,是一张陌生的脸庞,他停下了弹奏,咬着烟问道:“匿名的朋友?” “对。” 陆沅颔首,继续弹奏,是一首外文歌曲,来自rachaelyamagata的《dealbreaker》,林朝挺喜欢这首歌,跟着哼唱了一遍。 女孩子的声音很轻,慵懒又随意,带着少女独有的懵懂和青涩。 乐声缱绻,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忧伤。 一曲完毕,陆沅抬眸,语气很淡:“唱的不错。” 林朝问:“你玩乐队?” “曾经。”陆沅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中。 林朝:“为什么现在不玩了?” “缺了鼓手和主唱。” 林朝原想说外面有个小孩自称会打架子鼓,而自己的嗓音勉强还过关,刚好可以凑齐空缺,不过话在喉咙口滚了一圈,又咽下去了。 她很久以后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的防备意识比心跳提前一步察觉到了失控的预兆,趋利避害的本能下,她选择了逃避未知的危险。 陆沅继续下一首曲子。 林朝没有听过。 陆沅弹完整首,抬头问:“不会?” “不会。” “那你会什么?” 林昭想了想,扬了扬眉:“生日快乐。” 陆沅意外,随后了然,他的手虚虚在弦前挥了两下,落了下去。 简单的生日快乐歌被奏响。 林朝走到他身边,静静听。 等他弹完,她大方朝他伸手:“我叫林朝。” 陆沅的身体一下子被定在原地僵住了,过了几秒,他问:“哪个zhao?” 傅明灼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倪名决把王中王洗干净,自告奋勇要给王中王把狗毛吹干。 阿拉斯加毛多且长,每次吹干都要花费半天,有人主动揽苦活,虽然她眼冒精光的样子有点可疑,但倪名决也没多想,跟她交代了一点注意事项,看她动起手来还算有模有样,也就放心了,给王中王洗澡溅了他一身的水和泡沫,他也得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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