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轻轻晃着,眼眶一阵阵地发酸。 以往他受再重的伤,哪怕是危及生命的伤,也从来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可看着白小时的痛,痛在他心里,比自己受伤,要难受得多。 他觉得白小时生这个病,一定是因为为他生孩子,所以留下来的隐患,都怪他。 她原本子宫就脆弱,他还向她说了那些希望她能为他生孩子的话,虽然有自己的孩子是很好,但在他心里,孩子根本及不上白小时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白小时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没说话。 或许是药物的副作用,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似乎有什么重物压在她的胸口上,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更别提说话聊天。 厉南朔的话,她听进去了。 况且手术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坚持下去的理由呢? 有些病患想活下去,都没有机会,她有了活下去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 挺过这一次,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刚才吐了一回,肠胃的不适感,稍稍减轻了一点儿,渴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想喝水。”好半晌,她小声朝厉南朔道。 厉南朔立刻端了插了吸管的水杯到她面前,给她喝了几口。 白小时下意识伸手,去捧了下水杯,小半截手臂露了出来,输液的那根筋,紫的发黑,看着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厉南朔盯着她的小臂,等她喝好了水,放下杯子的同时,随即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小臂。 “痛……”刚触上她,白小时立刻瑟缩了下。 真的很痛,筋被撑开药物在里面流过的感觉,像是有岩浆从里面穿过去,然后,再慢慢流过她身体里每一根筋,时时刻刻被煎熬着。 “手臂痛?”厉南朔立刻问她。 白小时想了下,其实厉南朔抱着她,触碰到她的地方,都痛,仔细感受起来,又好像是浑身都痛。 她缓了两口气,又小声道,“放我到床上吧,浑身都痛……” 厉南朔就怕自己碰到她她都难受,立刻轻手轻脚放下了她,让她半躺着。 松开她的同时,又转身,侧卧在了她身边,隔着被子轻轻抱住了她,一句话都没说了,只是静静半躺着陪她。 天快要亮的时候,医生进来看了回,差不多要挂完了。 “剩下这么一点儿不挂,没事儿的吧?”厉南朔立刻低声询问医生。 他眼睛红红的,一夜憔悴了很多的样子,直勾勾盯着医生看。 医生看了下药袋,考虑了下,回道,“就剩下几毫升了,没事儿的,那现在就拔了吧?” “赶紧拔!”厉南朔听说不要紧,立刻沉声命令道。 白小时累到不行了,浑身都没有力气,脑子也昏得厉害,医生拔了输液管,厉南朔按住她手背针孔,把她手收进被子里的同时,她似乎一下子好受了许多。 “给她喂一片安眠药吧,不然她很难会睡得着,睡眠不好对后面的恢复也有影响。”医生在边上轻声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