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默默地看了眼彻底石化的店员,得,白说了! 她摇了摇头,男色再迷人,也还是办正事要紧,她指着锁骨处露出来的银色,淡淡道:“你怎么还带项链?” 傅恒之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也未曾多解释,“不是项链。” 她当然知道那不是项链,她想知道的仅仅只是银色链子下的东西是什么? 这样想着,顾子安突然上前一步,白皙的手指倏地伸向了立起的衣领,在傅恒之呆愣的目光中,状似替他整理了一翻,一股淡淡的薄荷味侵入鼻尖,心旷神怡。 她微一晃神,心中下意识的想着,两人认识一年多,她竟然第一次发现,他身上原来是有种淡淡的薄荷清香,还挺好闻。 傅恒之不躲不避,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替他整理衣领的人儿,白皙的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到颈项的肌肤,细腻丝滑的触感从颈间传来,一种舒服的感觉从心间涌出。 他微微眯了眯眼,薄唇荡开一抹耀眼的笑,当白皙的指尖不小心轻碰到耳朵时,浑身倏地僵直,呆呆地眨了眨眼,藏在碎发后的耳尖飞速的染上一抹诡异的红。 顾子安若是此时抬头,定能看见某人呆愣享受的表情,可惜,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触手可得的银色链子上,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一种强烈的感觉突然迸发,她眼眸微垂,手下的动作蓦地一转,直奔银链而去。 手指一勾,隐藏在银链下方,一只锈迹斑斑的青铜壶突兀地闯入眸中! 顾子安心脏骤然一停,瞳孔猛地一缩,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青铜壶。 是的,青铜壶,一个简简单单、拇指般大小的青铜壶,壶身并没有雕刻花哨的花纹,有的,只是一串串繁琐的符咒,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上面,并不好看,一共一百三十二道,不多不少! 别人看不懂,她却能看得懂,这上面的符咒全是来自她们娲族所学,全是……只有灵女才能触碰到的中高级符咒! 清亮的眸底满是不可置信,白皙的指尖不自觉地轻微颤抖,坚定地、一点一点地将青铜壶缓慢地翻了过来,壶背面并没有如前面一样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繁琐符咒,那上面,即便是看不懂字符的人,也知道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哪怕是被斑驳的锈迹遮掩,也能看出这两字呈一上一下的排列趋势。 平安! 两个字,顾子安如遭电击!身形猛地摇晃!脚下几乎站立不住! 紧贴在胸口的东西突然被取出,傅恒之倏地睁开半眯的眼,下意识低头,首先入眼的不是颈间的青铜壶,而是顾子安煞白的脸色,搭在肩膀上的手陡然抓紧,绛紫色的短袖紧紧地被人攥在手中,肩膀处传来一阵刺痛,是指尖无意识掐进肉中的痛感。 傅恒之眉头都不皱一下,深藏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异常的人儿,心下一紧,低哑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担忧,“头晕了?” 顾子安感觉到一双手稳住了自己晃动的身形,然后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她似乎听见了店员的惊呼声,再然后,自己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高大的身影从眼前闪过,然后渐渐离开,她突然回过神来,一跃而起,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扯了下来,冰冷的声音从口中而出,“你哪来的平安壶?” 傅恒之被一股大力带地倒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半弯着腰,望着少女冷若冰霜的脸,“平安壶?” 于那人完全不同的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畔来回徘徊,里面的疑惑不似作假,顾子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双不解的眸子,眸中的真诚一览无余,两张脸在眼前来回变化,一张妖冶,一张冷峻,然后慢慢重合,清亮的眼眸忽明忽亮,晦暗不明,蓦地一颗大白兔奶糖被送到了眼底…… 她整个人一震,画面骤然被打碎,猛然抬头,对上的是傅恒之担忧的面容,紧抿的薄唇,反扣的大掌,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关心。 顾子安定定地看着他胸前晃荡的平安壶,抬手触碰了上去,淡然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把它送我,可好?” 没人知道她刚刚的失态是因为什么。 傅恒之挑眉看着自己带了二十年的东西,狐疑的道:“你喜欢?” 顾子安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幽幽的道:“喜欢。” 能不喜欢么? 她亲手做的东西,前面的一百三十二道符咒,后面的平安二字,全是她一人刻上! 谁也不知道,在她斩断灵根前,她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闭门不出,一道道灵力不要命的往寻来的法器上灌注,一串串古老的咒语第一次从日升念到日落,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一刻没有间断,唇瓣念起了皮,手腕抬得酸胀,眼眸却越发的清亮! 咒符成型,青铜壶落地的瞬间,是她亲手刻上了平安二字,为的就是希望在她斩断灵根后,这个平安壶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