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两个人,并无渊源,真放了我,以后我自由了胡说八道,你岂不是十分危险?我想你是极不情愿的。但却还是不得不做,想必是有人叫你这么做,你不能违背。” 汤豆突然问:“所以,也是他叫你来问,我有没有认识一个姓汤的吗?” 凌诒和没仍是没有否认。只是沉眸看她。 “你明知门一关会延祸后世,却还是坚持为之,为自己换取今上的信重,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凌诒和仍是不答。 汤豆又问:“今上以为清水观挟天下以自重,是他本来就这么想,还是那个人让你煽风点火?” 显而易见地,涉及到这些的问题,凌诒和没打算有任何回应。只重复那一句:“如此形势,你打算怎么办?你若能想得出脱身的办法,我也愿意做个人情,不为难你。” 但显然他并不认为,汤豆有解。只以为对方让自己问这句话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汤豆看向地上死去多时的无为。不久之前,他还笑语晏晏,此时已变成一滩死肉。千百年庇护着山中生灵的清水观满地鲜血,也不过是一个人为了一已私欲。 “我与无为一同进山,但因受不得苦,落后他许多。也因为道路艰难,有打退堂鼓的打算,总之我阿娘疼我,我回去好好地哀求几声,她想尽办法也会把知非子请到家里去的。我必何要吃这苦头?于是耽搁在了山路上。 却不料,过了几日,遇到一队人,急匆匆从山里出来。那队人,衣服上有血迹,刀上有血污,打扮成农人山民,却穿了轻便且贵的皮靴。之后凌大人便追了来。我与凌大人说了,可那些人已然是早出山去,不见踪迹。后我拜师凌大人,凌大人需回清水观查探线索,但怕我一个人上路,又遇到那些返转回来的凶徒灭口,只得带着我一道,返回清水观来。” 她说完了,不敢看地上已经死了的无为。只在心中无声道“一定替你们报仇!”但不是现在,现在不只是她一条命,还有春夏,宋嫫,家将们。 她沉了沉心,只向凌诒和冷眼看去:“你不是只要脱身吗?我做人证,这样说也能脱身。” 但凌诒和有些犹豫了。虽然有人这么安排,可他也得为自己想。放掉一个知道真情的人,实在太过冒险。 汤豆抿嘴说:“若你真在这里杀了我,便是占了天大的道理,我父亲母亲也是不会相信的,更不会放过你。我是我母亲唯一的女儿,是徐家娘子唯一的女儿。她以后总能找到机会,叫你赔上这条命。你就敢说,你这生没有行差踏错给人可趁之机的时候吗? 你或者会想,今上会护着你,你到底是有功。可你想想,你既然已经封了门,今上大患已除了,你于今上就已无大用了。就算世间要驱魔除邪,也不是非你不可。今上对你宠爱有多长久?敌得过一个失去孩子的父母对你的仇恨之久吗? 何况,清水观还没倒,怎么你也还有几个师弟,并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大人物,一个在观中长大的孤儿,又无家族为靠,同门中向内,比不过国公府出身的那一个,更容易受今上重用。更比不过公良氏世代簪缨的贵胄根底深厚,你何苦要做得这么绝?” 凌诒和看着有些意动。 她沉了沉心,不想叫自己语气虚浮被听出来,才又继续说:“再者,我与清水观并无来往,更犯不上为了他们趟浑水。他们怎么死了,与我何干?我只求自己平安罢了。话说得大一些,到底我和你才是师徒。教我颂文的是师父你。又不是知非子。更不是无为。” 边说着,边向前走,一步比一步离凌诒和更近一些。 凌诒和心杂思太多,一时没有注意到她。 走近之后之后,她背在身后的手上印已经快要结完。 凌诒和缓声说:“你说得没有错,是他的主意。但最后这一件我却不能依。要是真的放过你,始终是个隐患。我虽然不愿意与公良氏为敌,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去,再向他请罪。” “你以为他真觉得你会放过我吗?但他知道我不会死。他只是要借你的手告诉我,他来了。我们的恩怨还没有完。说起来,他这个人,心眼奇小无比,一开始也就没打算放过你的。我怕你是不能活着走出这山了。” 说完这句,汤豆手中的印正好已经结完,在凌诒和皱眉抬首向这边看来的时候,猛然高喝颂言,向地上按去。 凌诒和根本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伸手似乎想结印,但已经来不及。身上一顿,有时竟然动不了,地下的流动的血痕似乎有了生命,飞快蜿蜒向前,远的许多冲出大门去,而近的爬至他脚上,随着他的脚向上蔓延,看着只是水液却硬如磐石,令得他整个人如被麻痹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一脸惊骇,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双眼睛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