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学校得收学费才能维持基本运营,要不然书本从哪儿来?人家老师也得吃饭,所以学校现在也不是义务教育了,一学期得交五百块钱。 家里两个孩子在读书,就是一千。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是一比很大的支出。 并且,汤豆听徐大妈说,现在还正常转动的大学只有一个。但因为网络瘫痪信息闭塞,徐大妈也不知道学校在哪儿。她只是经常很坚定地表示“必须得去读大学。现在的学校不一样了,有很多我们以前不知道的知识。这些知识很重要。”人们都觉得她神经病。 饭都没得吃,读什么大学? 哦。徐大妈是汤豆的老师。 她负责高三(现在叫十二年级)所有的课程。学校一共只有二十个老师。但有十二个年级,七千多个学生。高三就有大几百人,分成几个大班,每次徐大妈上课得用扩音器,在阶梯教室坐得太靠后会连黑板上写了什么都看不清。 汤豆有时候会想念以前的高中和老师还有同学。 那时候教室有中央空调空气流通好,不会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呼吸着别人吐出来的气息。 但现在环境更差,汤豆却反而不再像以前一样上课心不在焉了,她发现,学习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只要她心无旁骛,起码可以暂时与身边的一切隔离开,就好像世界还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如果以后不上学,那自己会开始怎么样的生活? 这个问题她不愿意去思考。 天空在汤豆的沉思中,渐渐亮起来,雨也慢慢地停了,她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打算进屋去。免得汤母醒来发现她起来了却没不干活要骂她。 进屋前她听到对面有声音,扭头只看到阳台上有个高瘦的身影正进到室内去。之前因为太黑,她都没发现对面阳台有人。 以前对面的房间是空着的,现在大概是有新住户搬进来了——很多人躲得太好,过很久才发现外面已经太平了。所以进居住区进得很迟。很正常的事。 汤豆回到室内立刻去洗漱,以免等下家里人都起来了要排队。 她去卫生间时,听到汤母和王石安住的房间有咳嗽和低声说话的声音。 汤母已经醒了。 她加快了速度,洗完脸下楼的时候,汤母正出来,想叫她没叫住,骂她“把鞋子跑坏了我看你穿什么!”声音不大,但汤豆在楼梯间都听得见,不止听得见这一家,每家都听得见。 刚搬来的时候,人人都不满这楼的质量,楼下楼下常吵得打起来,但也没办法,物资太匮乏了,最好也只能达到这个程度。什么都比不得以前了。 汤豆下楼以后做了一会儿热身,清晨是最安全的时候。 工作岗位太少,人太密太多,居住区域到处都是闲晃的年轻人,他们成群结对盘踞在街道两侧,荷尔蒙让他们充满了野性,时常相互挑衅持械斗殴,整个社区几万人口才不到五十个警察,根本管不过来。以至于女孩们被要求尽量不要出门,或者尽量五六成群。 但现在是清晨,会早起的都是有工作的人。爱惹事的小子们得在中午以后才会出现在街道上,一直到晚里二三点喝完了廉价的白酒,才叫骂吵闹着散去。 热完身,汤豆开始沿着居民楼的步行道慢步向外跑。 每天她会绕着整个居住区域跑两圈。居住区域一共6.7平方公里,一开始她跑一圈都要很久,现在她跑完两圈都不需要太长时间,并且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累得快崩溃似的。她的步子又快又稳,唰唰唰唰。 她考虑着,下周开始要不要多加一圈或者一圈半。运动让人心情变得比较好。她不希望自己每天都怨天尤人。并且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并不令人侧目的发泄。 跑步穿过居民楼之后,就是学校和居住区管理所。 管理所现在算是本地最高权力中心,再往外就是几个工厂,和矿区。居住区大部分人都在矿区和工厂上班。管理所会用矿和工厂做出来的东西与其它居住区域交换物资。一些手工业、餐饮的小型店铺会在管理所购进原料,然后加工贩卖。同时提供一些帮工的岗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