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会比现在更差吧…… 邢野在心中斟酌片刻,咬了咬下唇,说:“是。” 温承书抬眼,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邢野的眼神略微有些躲闪,他搭在身侧的手指不安地抠着真皮沙发均匀平直的针脚,指尖被密密的棉线硌得有点疼。 “做呗。”邢野好似满不在乎地说,他脑袋微垂下来,盯着自己泛白的指尖,低低地重复,“做就做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声音放得太轻,也不知是和谁说。 温承书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落忍了,但这坏人已经当了一半,怎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于是只好继续演下去。 他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桌上,捏了捏山根,声音微冷:“你不怕吗?” “……啊?”邢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什么?” 温承书的目光轻轻抬起,扫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下一秒,一股淡淡的木质男香将邢野整个人笼罩住。温承书迎着他的目光慢慢俯身过来,手就撑在他的身侧,指尖仿佛已经触碰到他搭在一旁的手背。邢野的身体本就冰凉,自然对温度的感知格外敏感,他几乎能够感受到由于对方靠近而向他扑来的体温。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赤裸的脖颈间,邢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直了,抬起眼睛紧紧盯着温承书。 没有了冷冰冰的镜片遮挡在眼前,温承书的眼眸显然褪去了几分锋芒与凌厉。邢野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不是那种正统的黑,而是像一层浓郁的雾气聚拢凝结出的黑,深邃而幽谧——不知是不是因为眸中含着微醺的酒意,眼神里竟带着些轻佻的意味。 温承书便用着这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最终还是邢野先受不住了,内心暗骂一声怂包,仓惶地垂下了眼睛,心下兵荒马乱。 温承书这才将眼神收敛起来,眼眸低垂,目光沉沉,视线沿着他光洁白皙的脖颈打量上来,最后停在他红得快要低出血来的耳垂上。 目光顿顿,他微微向前俯身,刻意压低下来的嗓音低沉而极富磁性,语气却淡淡,一如往常不掀波澜:“不怕我也许有些别的癖好?” 他贴得太近了,微凉的唇若有似无地附在邢野的耳廓,性感的声音伴随着他浅柔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击震着邢野的耳膜……邢野几乎有一刹那疑惑温承书刚刚是不是亲吻了他的耳朵。呼吸间沾染着对方身上令人心神难稳的气息,脑袋被温承书搅和得一团乱,哪儿还注意得到他嘴里说得是什么。 ——哪怕他提出再过分的要求,邢野这会儿恐怕也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本能地呼吸微滞,目光轻轻垂下来,凝在温承书领口扯松的领带上。 领带是深墨蓝色,上面印着简约的烫金纹理,小巧而精致的领带夹别在领带中段,在灯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保留着这份散漫下唯一的禁欲气息…… 邢野盯着他的领带痴痴地看了片刻,目光又不由自主地上抬些许,移向他衬衫领口下露出的一小块肌肤。温承书的皮肤也很白,锁骨中间浅陷着性感的小窝,再往上是修长的脖颈与凸起的喉结。 盯着盯着,邢野的喉结也几不可见地跟着滚动了一下,撑在身侧的手指略微弯曲起来,指尖在沙发针脚上不动声色地抠了一下,心中竟突然萌生出一股强烈的、近乎迫切的心情——他想用力扯住面前那根领带,想狠狠地吻住这个糟践自己心意的混蛋。 胸口下异常激烈的心跳反应却清楚明白地告诉他——妈的,就连这样混蛋的时刻他仍觉得温承书有魅力得要死。 邢野近乎失控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出于行动,耳边“咔嗒”一声轻响,在静谧的午夜里格外突兀,顿时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 两人贴近的身体迅速分离。 站在客房门口的郝飞顶着拱成鸡窝的锡纸烫,睡眼惺忪,手里拿着一只陶瓷杯,大概是半夜口渴出来喝水。他在门口站了一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