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旁边的这个家伙,哪里是什么哲学家,分明他妈的就是印尼本地的黑帮教父……搞不好这里的黑帮教父都只能当他儿子辈儿。 拥有那么隐秘又可怕的灵魂能力,想要把这群家伙组织起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倒不如说,有他那样邪门的思路和古怪的性格,做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 “你说的话里,我有一点,我是同意的,槐诗先生。” 哲学家和他对视着,平静的告诉他:“我没有任何资格去瞧不起那些去全力生活的人……但有时候再面对这些比活尸更加不如的蛀虫和野狗时,为什么不让我来将他们变得更好一些呢?至少这样不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不是吗?” 槐诗深深地看着他。 他并不怀疑哲学家语言的真伪。 至少他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这证明在天文会的监看之下,哲学家是对现境无害的人,甚至未曾扰乱当地的社会秩序——说不定,还会发展成协作者和线人,毕竟他的能力太过便利。 “不过,只是偷车而已,用不着砍掉他的手吧?” 槐诗低下头,凝视着地上那个狼狈的偷车贼。 就算是被偷了车很生气,但充其量也不过是想要让偷车贼得一场边境痢疾的程度而已。 “实际上,我已经是从轻处置了。” 哲学家无奈的叹息,耸肩:“没必要将我当作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黑手,槐诗先生,我让他过来,反而是打算向你求情的。 毕竟,在绝大多数时候,升华者的怒火对于常人而言都太过夸张了。” 说着,他抬起皮靴,踢了一脚地上的偷车贼,冷酷摇头:“这个家伙就算再怎么不像话,再怎么丢人,毕竟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总不能眼看着那两个孩子变成孤儿。 他冒犯了升华者,冒犯了林业协会,同时又触怒了天文会,只是斩掉一只手对他而言已经是过于偏袒了。” 要知道,像槐诗这种好脾气且没有什么架子的升华者简直是凤毛麟角。倘若遇到一个性格乖戾的家伙,事后找上门去杀掉全家也不是不可能。 哲学家将他带到这里来,所寻求的,正是这一份来自槐诗的宽恕。 在沉默里,槐诗忍不住叹息。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被叫做哲学家,而不是教育家了。”他忽然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并不擅长当老师?” 哲学家一愣。 然后看到槐诗拔出刀来,刀光雪亮。 他说:“教育,和训练动物是不一样。” 突如其来的寂静里,槐诗弯下腰,按住了那个偷车贼,将他手臂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度残忍割开,挑去了嵌入伤口的杂物,最后捡起了袋子里被斩断的手。 山鬼的生机输入其中,将两层银血药剂糊在了伤口的断面上,他将那一截手臂丢回了偷车贼的怀里。 收起了刀锋。 偷车的男人愣了好久,惨白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好像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却又忍不住惨叫出声。 因为槐诗的手指,正死死的按在他手臂的断口上。 如此粗暴的唤醒了他渐渐麻痹的痛楚。 令他痛苦痉挛。 “这才是应该留给你的教训,不是因为你冒犯了什么人,得罪了什么庞大的组织,而是因为你犯了错。” 槐诗低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不准偷盗,明白吗?” 偷车的男人疯狂点头,哀求。 可直到他难以呼吸的时候,槐诗才松开了手指,缓缓起身。 “带他去找个好医院吧。”槐诗对哲学家说,“现在接回去的话,还来得及。” 哲学家愣了一下,似是困惑:“只是这样吗?” “难道还要怎样?” 槐诗反问,平静的凝视着哲学家:“我当升华者,不是为了在发怒的时候去斩断别人的手。” “看来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情吗?” 哲学家耸肩,“如果惹你不快的话,我道歉。” 虽然道歉并没有什么诚意。 第四百四十四章 哲学家的听众们 “就此道别吧,哲学家先生。” 槐诗拿起钥匙,向着不远处的小鬼招手:“塞拉尔,走了。” 可塞拉尔犹豫了一下,却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