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圣杯中尽数溶解,而所转化成的源质和奇迹,都尽数在终末之兽的喷吐和挥霍之下,倾斜在无何有之乡之内! 铸造所、培育炉、保存库、耕种局、炼金工坊、定律中枢……就在足以令马瑟斯脑血管随之一同爆裂的巨响里,一座座庞大的建筑在吐息和黑暗洪流中坍塌,分崩离析。 黑暗和血色如同毒瘤和霉菌一样,在无何有之乡的大地之上绽放。 所过之处,永恒的污染根植其中。 牧场主的赐福在一朵朵妖艳的花卉和尸骸中生长出的树木之间降下,将一切都溶解,落入圣杯之中,化为甘甜的美酒。 可现在,更令愚者脑溢血的,已经不是内部如何处理槐诗这样的烂摊子了。 而是外面…… 深渊的最底层,震怒的圣光已经呼啸而至! 向着无何有之乡! 仿佛还带着地狱之神的咆哮。 ——破狗给爷死!!! 想象一下,有个不知廉耻的窃贼,盗走了属于你的珍宝,然后在隔壁庭院举办的宴会上得意洋洋的炫耀,引发一片惊呼赞叹。 此刻,正骑在墙头抹眼泪的失主,除了扛起rpg来给他两发之外,难道还会有别的选择么? 即便是在现境作战的同时,察觉到圣杯气息的瞬间,震怒的地狱之神依旧分出了自己的精力,向着无何有之乡降下神罚! 可你他妈的劈雷劈准一点啊! 瞄准槐诗往死里劈,我们给你鼓掌,但你别特么乱放地图炮好么! 此刻,槐诗毫不顾忌后果的催动着圣杯,肆意的盗用牧场主的威权,进行着破坏和吞噬,可是却拿着无何有之乡丢到前面顶缸。 你是终末之兽,你无惧地狱之神的侵蚀,可无何有之乡怕啊! 但凡牧场主的威权漏进来了一丁点,那无何有之乡就绝逼要被永久性的污染和畸变,日子还过不过了! 现在,愚者的面色涨红,几乎快要疯了。 一方面操控着无何有之乡进行反击,另一方面只能被动的承受牧场主的神罚。完全就是两头挨打。 即便是如何的矜持和理智,此刻脑中所浮现的,便只有脏话。 肝里凉,槐诗! 听见了吗,肝里凉!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而终末之兽咆哮。 逆着每时每刻都足以将自己湮灭的恐怖打击,踏步向前,沐浴着狂风暴雨,不断重生又毁灭,漆黑的鲜血将无何有之乡一寸寸笼罩。 在那黑血的侵蚀之下,整个无何有之乡的大地已经开始变形。 就像是烧焦了的塑料模型一样,向内凹陷。 自哀嚎和死亡里。 直到贝内特终于缓过气来,强行,抬起了手掌,深渊中骤然浮现一道道壁障,死死的顶住了牧场主的神罚。 紧接着,抽出空闲来的愚者全力维持苏鲁支语录所构成的大秘仪,强行瓦解了牧场主的食物链,不惜代价。 看的出,已经恨极了槐诗,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瓦解食物链,不知道有多少天选之人因此而横死。 尸骸狼藉之中,一道道光芒之柱拔地而起,锁链拉扯着,强行缠绕在终末之兽的身躯之上。 倾尽了整个无何有之乡的力量,予以镇压。 同时,无何有之乡的中央,维斯考特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手中的事象记录——《乌托邦》,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无何有之乡已经和他无分彼此,化为了一体。 在来自创造主的操作之下,时光仿佛逆转,强行剥离了槐诗的侵蚀之后,迅速的复原。 至于那些惨烈的损失…… 他已经暂时不想去看。 只觉得心如刀割。 漫长时光来为这一次诸界之战所做的努力,所创造的天选之人,还有从现境来的灵魂……起码被终末之兽吞食了大半!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所造成的破坏,根本不计其数。 万幸的是《格言与箭》被自己收藏在无何有之乡的最深处,没有遭到破坏。至于其他的,只要有时间,早晚能够恢复,无非是……再多熬个几十年…… 但现在,即便是重重镇压之下,终末之兽的身躯依旧在不断的变化着。 迅速的变化,挣脱了锁链,它开始向内收缩,展现崭新的形态。 可就在变化的瞬息之间,有低沉的声音响起。 “唵!” 简短而古老的真言自老者的胸膛之中响起。 枯瘦的老人自长街的尽头抬起了手,五指结印,瞬间,便有电光疾驰,雷鸣呼啸中,破空而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