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来自老师的爱!” “是嘛,那我可高兴死了。” 槐诗冷眼撇着老头儿卖萌的样子,内心毫无波动,根本届不到这种不存在的东西。槐诗琢磨了一路,才终于从罗素身上密密麻麻的恶趣味里看出俩字儿来。 安排。 写满了安排。 “冰淇淋,吃吗?”就在槐诗沉思的时候,旁边一个还贴着鲨鱼小标签的蛋筒递了过来,香草冰淇淋上还带着鲨鱼的斑纹,宛如瞬间回到盛夏一般。 “帮我也拿一下,我再去买两份关东煮。” 罗素站在路边小店的摊子前面,掏出钱包:“就当老师请客啦,不用客气。” 你倒是请点值钱的啊! 槐诗叹息一声,接过冰淇淋,坐在了小店外面的长椅上。 没有盛夏海滨的美好风光,只有冬天瑟瑟寒风和阴暗天穹下空无一人的海滩,所谓的毕业旅游第一顿饭竟然是冰淇淋加便利店的速热快餐。 怎么想怎么不对。 可罗素却吃的津津有味,凝视着公路上车来车往,就油然感慨。 “是条适合兜风的路啊。” 他把海风里乱飘的头发捋起来,看向公路尽头的方向:“我年轻的时候,脑子里能想到最浪漫的场景就是我穿着最帅气的机车夹克,载着心爱的姑娘,骑六十公里的摩托,带她去看大海……只可惜,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浪漫了。 摩托比不上敞篷跑车受欢迎,机车夹克比不上萨维尔街的高订,女孩儿们也不喜欢把皮肤吹伤的海风和夏天的太阳。 这就是你们常说的时代变了,是吧?就连我自诩心态年轻,也难免和年轻人之间产生了可悲的厚隔膜。” “产生隔阂的不是心态,是你的恶趣味,谢谢。”槐诗插着章鱼丸子,嫌弃的回答:“但凡你能稍微做个人,都比现在受欢迎。” “那不行,人生就没有乐趣了啊。”罗素摇头:“比较一下,还是恶趣味更重要一些,这点就不改了吧。” 人生不易,槐诗叹气。 “所以你究竟在搞什么?”他无奈的问,“有什么计划你就不能直接说么?何必神神秘秘的呢?” “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在思考。” 罗素想了一下,认真的说,“我在思考如何履行自己作为老师的职责。” “你?老师?职责?” 槐诗愣了半天,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这家伙说的是什么冷笑话,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笑两声。 难道愚人节提前四个月到了?还是说这是什么整蛊节目? 摄像头在哪儿? “我可是很认真的啊,槐诗。” 罗素一脸郑重的强调:“你看,作为全境知名的教育家,我总不能跟一些黑心导师和老板一样把自己的学生完全当工具人,对不对? 虽然适度的娱乐是有必要的,但还是不能忘了本职工作——不怕你笑话,我连自己当年的培训课程都没上完,还是第一次教别人成为命运之书的记录官呢。出点纰漏和意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你总要对我宽容一些。” “……那你究竟思考出了啥?”槐诗打心眼里表示疑惑。 “什么也没思考出来,一无所得。” 罗素坦荡回答,毫无掩饰,根本不带一点羞愧:“你看,老师是灵魂的工程师嘛,可你的灵魂又不归我管……从根子上就歪了,现在才动工程,未免也太晚了一些。 老师我也爱莫能助啊。 你们东夏人常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可理想国都没了,我也没道传给你,自己糊里糊涂活了一辈子也没怎么活明白,更没办法给你解决困惑。” 他停顿了一下,严肃的说:“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想着,能将什么业报授予你了。” 槐诗傻了,难以理解这个神奇的逻辑。 “喂,‘业’是职业的业好么……” “差不多,都是一个【业】。 对于升华者来说,尤其对于像你这样的升华者来说,并没什么区别……” 罗素回头看了过来,如此的意味深长:“你要走什么样的路,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会产生什么样的罪孽,从一开始其实就注定了——” 他说,“只是,我不确定,你是否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 再一次,被那样的眼神看着。 槐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在罗素的审视之中,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和不安。 作为资深被迫害者,感受到某种熟悉的征兆…… 槐诗顿时恍然,一阵气冷抖:“你又要安排我了是吧!” “很可惜,并没有。” 罗素耸肩,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廉价咖啡,“唯独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安排你,槐诗。 这可是毕业旅行啊,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