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野蛮一点也无所谓。 就这样,势如破竹的解决了第一个,第二个,和第三个,谨慎思考之后战胜了第四个,第五个,和第六个,一直到第七个和第八个开始围攻,才终于令她从长椅之上起身。 可当她站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的时候,就在等待第九个人登场了。 等待第九个对手站在她的面前…… 遍地狼藉之中,只有一把高脚椅孤独的伫立在红绿灯的下方。 热身运动终于结束。 可不知为何,明明在对决当前,却难以提起精神。 面对于己十倍以上的敌人时,她竟然有些走神了。 莫名的回忆起不久之前的场景。 “小鬼,这是你的病……” 曾经,那个怪物一样的老人对自己这么说:“倘若不解决的话,恐怕你一生都难以获得真正的成就吧?” 这样说的时候,他的笑容惋惜又嘲弄,好像在俯瞰着事不关己的悲剧,冷漠的下达了不负责任的论断。 毫无温情。 只是,幸灾乐祸的欣赏着她狼狈的样子,残忍的将她击溃,打垮,直到她就连握住剑的力气都不剩下。 “今天到此为止。”老人扛起狼牙棒,冷淡的挥手:“休息时间到。” “请等一下……” 在昏沉中,她下意识的撑起身体,看向那个背影,“刚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八百一十章 红叶 “字面上的意思啊。” 罗老回眸,疑惑的反问:“听不懂么?” 在短暂的沉默后,原缘回答:“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那也没有关系,这个世界上谁还没点小毛病呢,对吧?”罗老无所谓的说:“充其量只是活的不痛快而已。” 拿起剑的时候感觉不到快乐,放下剑的时候也无法享受平和。 每当独处,便会感受到难以言喻的茫然和惶恐。 好像迷路的人那样,反复徘徊,举棋不定。 “让我猜猜看……” 老人捏着下巴思索,笑容越发的恶劣起来:“该不会,连你都把自己当成是别人口中的‘好孩子’了吧?” 原缘没有说话。 “你是原家的人,对吧?”罗老问,“我曾经见过你的叔叔,为何你和他一点都不像呢?” “女人和男人总是不一样的。” “是么?”罗老不解,“可我为什么总是听说……原家的女人要比男人更疯狂?” 这是属于原家的斗争之血。 从几千年前的战争、厮杀和优胜劣汰的残酷遴选中所传承下来的血脉,简直是最完美的暴力机器。 哪怕从小学,从幼儿园……从断奶的那一天开始起,就会开始体会到无法克制的暴戾冲动。 这是铭刻在本性中的斗争。 原氏所采用的对应方法不是压制,而是尝试将这一份力量用之于正道。倘若斗争是卑鄙的,那么就寻求更加高尚的斗争方式,能够两全的处理方法。 但不论如何炫目的光环和荣耀,都无法抹除它的残酷本质。 男人如此。 女人同样也应该如此。 父亲是这样,叔叔是这样,伯父是这样,姑姑也是这样,包括原照在内,大家所有人都一样。 唯独原缘截然不同。 从小安静的不像话,冷静又成熟,就像是别人家的小孩子那样。落落大方,正直又端庄,从来不给家里添麻烦,乖巧的不像话。 “但这样是不对的吧?” 罗老嘲弄的说,“你只是在克制而已,克制你自己……克制未尝不好,可唯独你心里清楚,你并没有成功。 你只是过分的沉迷与好孩子的形象,将它和自己混淆了而已。” “你和你的老师不同,你的老师只是单纯的将暴力当做达成目的的手段,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和自己一样都具备着不合理到极点的自制,因此对你的痛苦无所察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