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让他铭记一生。 而等他从回忆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三味线,就已经被槐诗直接拔走了。 槐诗拿在手里,跟拿个琵琶一样,随意拨了两下之后,感觉不对劲儿,又伸手把琴师手里剩下的拨片给拔下来。 “哎呦,这小玩意儿,跟吉他也差不多啊。” 将三味线揣在怀中,槐诗随手试了几个音——大提琴中也有各种拨弦的技巧,上手倒是没怎么困难。 大提琴演奏那么高的等级撑着,哪里会有什么隔阂。况且,哪个玩乐器的只会玩一个啊,他小时候还跟艾晴练过四手联弹呢,想想还真怀念。 回忆着往昔,槐诗嘴角勾起了怀念的笑容。 低头,拨动了三味线的琴弦。 铮铮低鸣宛如冰块破裂的清冷声响,扩散向四面八方,令会场中的喧嚣一滞。旋即灵巧的音符跳跃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带着无比的欢乐和喜庆。 咪、唻、拉——咪、唻、唆…… 如此熟悉,仿佛要刻入dna里的前奏轻快的流淌,槐诗挑起眉毛,在这怀念的旋律中,摇头晃脑。 “hey,young man!” 第七百二十二章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hey,young man!” 刚开口唱了一句,槐诗就感觉到哪里不太对,手指一顿,抬头看向那些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好意思,串了——重来。” 按在琴弦上的手指一错,原本密集又怪异的旋律变成了零落的童谣,轻柔又婉转:“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少跟手指,一只少个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肉眼可见的,旁边那个少一根尾指的独眼壮汉的脸色开始迅速的难看起来。 好像又唱错了。 但是没有关系—— 槐诗满不在意的摇头,手指自三味线的琴弦之上跳动,悠扬的旋律瞬间悲伤肃穆了起来,让人想要闻之落泪。 弹了两节大悲咒之后,又无缝切换成了婚礼进行曲,再接一段卡门,最后是一步之遥的改编版。 眉飞色舞,自得其乐。 要不是怕暴露身份,槐诗都想现场给大家整个当年帕格尼尼一根弦拉一整首曲子的绝活儿了。 就是手里的乐器不得劲儿,音域狭窄,一旦超出范围,就显得轻飘飘的,难以驾驭。 否则还能来段西北民歌。 在经过五分钟的研究之后,槐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一款乐器。 当手指再次按下的时候,就有尖锐的声音从拨片之下的琴弦中爆发。 高亢又刺耳,像是钢铁在摩擦一那样。 不同于寻常三味线的演奏,近乎噪音,可噪音却没有这样的旋律和节奏,徘徊在悦耳和苦痛的边缘,反复横跳,粗暴的绞碎了一切无关的杂音,盖过喧嚣之后,覆盖在所有的耳膜之上,戏谑蹂躏。 很快,高亢密切的杂响转而变得低沉寂寥起来。 那低沉的余韵,不似三味线,倒像是琵琶的铁弦,零落又悲凉。 “祗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婆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 槐诗眯起眼睛,低声吟唱。拨片之下,迸发惆怅余音:“骄者难久,恰如春宵一梦;猛者遂灭,好似风前之尘。” 这一段取自与《平家物语》的选段《祗园精舍》,在瀛洲可以说是器乐演奏中的传统艺能。 而其中所说的正是源平合战之前后,庞大繁盛的平氏是如何在源氏的猛攻之下黯然落幕,最终分崩离析,迎来泯灭的故事。 只能说意味实在不怎么吉利。 还没有唱完,两边的人都已经对他怒目而视。 旋即,目光像是触了电一样的躲开,恭敬的垂眸。 一直等槐诗把一整首曲子唱完,依旧意犹未尽的想要再来一段‘敦盛去首’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些看来的古怪目光。 以及背后的轻柔呼吸声。 瞬间愕然。 哪怕是被封锁了源质,可竟然还有人走到三步之外才触发自己的感知? 如果心怀不轨的话…… 他手中的拨片一错,缓缓回头,然后看到落在榻榻米上的纯白裙裾,精工细作的友禅染在上面勾勒出了梨花的轮廓。 点点纯白的花瓣扩散在青色的背景之中,说不出的和谐。 就在姬发式的齐肩短发之下,来者垂落精致的面孔,低头俯瞰着他的面孔,忽然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怀纸组的,这里可是荒川家的宴会,你不要放肆过了头……不然这里的主人可是会给你好看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