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有,但带薪休假多半没什么机会用啊。” 槐诗摇头,想到过去一年的生活,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每天基本上在家里就闲的没事儿干,除了打游戏就只能手游抽卡,咸鱼的要命……偶尔出个门,一大堆人想方设法的给你塞黑钱,想要拉你一起堕落腐化。 说真的,太烦了,感觉时间长了之后恐怕就会失去梦想,变成一个可恶的社会人。否则我也不会来象牙之塔了。” ??? 雷蒙德差点一脚油门踩空,目瞪狗呆:“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啊!你以为呢?” 槐诗翻了个白眼:“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种好事?真那么和平的话,你觉得我是怎么半年到三阶的? 呆在家里都天天都有人想着迫害你,出了门还有没良心的上司把你当牲口一样让你卖命。就连你出去应聘都能不小心拐进邪教基地,出门旅游还要被良宵会半路打劫。就这,还有人把你当杀人狂魔,这种惨得要命的日子怎么会有人想着去过?” “嘶……” 雷蒙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大概,是福大命大?” 顿时,雷蒙德看向槐诗的眼神就复杂起来。好像看着一个残奥会运动员,充满了敬佩和怜悯,其中竟然隐隐还有鼓励。 不要懈怠啊,年轻人,再接再厉! 完全不知道这货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儿。 在漫长的行进过程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倒是不觉得怎么无聊和紧张。雷蒙德是专业老司机了,早就见惯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槐诗纯粹是觉得这里挺爽的,心情放松又愉快。 似乎强化版的少司命对地狱的适应性也得到了足长的提升,在随着槐诗的大群渐渐产生雏形之后,来自地狱的排斥感和压力就小了许多。 区别就好像刚刚来的外地人和在本地住了两三年的外地人。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诅咒依旧对他充满了威胁。 就算隔着全套防护和头盔,在窗外阳光的暴晒之下,他依旧能够感觉到皮肤一阵干裂和痛苦,有的时候动动嘴,脸上干涸的皮肤就会龟裂。 虽然还会迅速复原,但就特别难受。 哪怕槐诗将体内的生态圈切换成了沙漠状态,依旧没有起到多大用。但至少灌了几瓶啤酒之后,龟裂的现象就减缓了许多。 “还有多远?” “过了这个环区,向前大概七十公里就到最接近的地下入口了,向下的话,大概还要走个三四个小时,可能会绕远,因为地下的状况我们也不清楚,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 雷蒙德瞥了一眼白猫屁股下面的导航显示屏,顺手挠了一下猫。 然后被白猫狠狠的给了一爪子。 手套都差点被割破。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那些层层叠叠的厂房,深入了这一片千篇一律好像复制黏贴一般的死寂都市之中。 在一团乱麻的高架桥之间,无数灰白色的高楼像是密林一样杂乱的竖立在地表上。 没有任何的窗户,甚至看不见入口。 好像只是纯粹的某种类似混凝土的实心岩块堆砌而成,让人联想到墓碑等等某种不快的意味。 而在无数高楼之间,有些地块则已经彻底崩塌了,露出下面缓缓运转的巨型机械结构。一阵阵黑烟偶尔会从其中喷涌而出,迸发尖锐的声音。 他们已经渐渐深入了黄昏之乡。 根据槐诗的估计,整个黄昏之乡具体的面积,大概有琼州那样的大小,说不定还再小一圈。因为太过详细的数据无法统计。 黄昏之乡在诸多地狱的分类里,属于是最隐匿的沉没型。 在被沙尘暴和毫无征兆的落雪、暴雨以及暴风所笼罩的边缘处,越是向外侧走,所见到的就越是稀薄。 直到走到最后,整个人都会消失在地狱和外层深渊的叠加态之中,再也回不来。除非佩戴了某些特殊的边境遗物,或者是具备特殊的圣痕,否则绝大多数探索者都不会试图接近边缘。 槐诗他们进入这里依靠的都是铁晶座预先做好的车站。可哪怕是车站也不是绝对安全,依旧有康德拉那样被同化的悲惨同僚徘徊在那里,不得解脱。 就在槐诗想到此处的时候,在他的眼角,破碎坍塌的大楼之下,好像有个身影毫无征兆的浮现。 紧接着等他定睛细看的时候又再度消失了。 在模糊的记忆力,那个肿胀的轮廓好像看向了这一边,然后一只手抬起,指向了他们准备去的方向。 热情又体贴。 盼望着,渴望着,期望着。 一步步的引导着他们走向万劫不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