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情的丈夫,深市小有名望的富商,因为她的振作,过后也专程找到了铭德的联系方式,来跟金窈窕道谢。 他对金窈窕说:“白情的那篇文章把我吓了一跳,我最近专门推掉工作在家里陪她,她跟我说,那天在临江餐厅的时候,是金总监你主动留下她的,过后还专门下厨为她做了那道菜,真的很感谢你的热心。” 别说他,金窈窕过后看到那篇文章也是心有余悸。当天在餐厅,叶白情除了一直哭外,要走的时候其实没看出有多崩溃,就是她太瘦了,身体不适还是个孕妇,才叫金窈窕起了恻隐之心,谁成想对方平静的表象下竟然酝酿着如此巨大的风浪。 可能很多崩溃都是悄无声息进行着的吧? 金窈窕有点庆幸自己当时的多管闲事了。 叶白情的丈夫不光道谢,还想给谢礼,这当然不能收,金窈窕立刻拒绝:“叶小姐在我们铭德的餐厅用餐,就是我们的客人,怎么能收客人的谢礼。” 对方:“说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也不为过的。” 金窈窕还是不要,对方拗不过她,估计给不出谢礼良心难安,各种想辄回报:“好吧,金总监的人情我记在心上了,以后倘若有需要,您开口我绝对义不容辞。” 想来想去,他还真想到了对铭德有用的消息:“还有,叶总监家的铭德在深城成立了分公司对吗?我近来机缘巧合,跟夏家有些业务往来,听到他家的一些风言风语,据说是对铭德进入深城的举措不太满意。虽然不太了解为什么,但夏家是珍珑尚总的母族,在深城认识不少有能量的人,在下不才,在深城也能说几句话,万一遇到麻烦,金总监还请不要客气。” 金窈窕应承下来,挂断电话后思索片刻,立即通知分公司各部门的管理上班后整理资料,做好应战准备。 果不其然,转头公司就接到了几个相关部门的通知,说第二天要组队来铭德一趟。 —— 天蒙蒙亮,许晚起床,换好衣服下楼,生活助理已经给她煮好了咖啡。 生活助理已经跟着许晚很久,双方不用过多地说话沟通,许晚现在习惯每天到铭德公司食堂吃早餐,助理便也无需做这顿早饭,煮好她常喝的咖啡以后点点头便去忙碌别的。 屋里没人说话,空旷,深城跟别的城市没什么不同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 许晚拿着咖啡杯,慢慢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院子里修剪整齐的草坪,草茬是她熟悉的高度,跟任何一套房子都没有不同。 从国外住到国内,从临江住到深城,离婚或者不离婚,生活还是一切照旧。 许晚失笑,忍不住期待起几小时后即将见面的铭德的同事们。 放下咖啡杯,她回首环顾了一眼这幢自己在深城的住所,生活助理悄悄地从她的视野里踱出去。 她以前不爱说话,也养成了手下人缄默的习惯,说来奇怪,以前都不觉得对方这样有什么不好,现在的她却莫名觉得身边安静过头。 可能是有了热闹和快乐做参照吧,她这一刻突然想起了金父金母和金窈窕一家人挤在厨房里做菜的模样,想象的喧闹褪去以后,留下的仍是熟悉的寂然。 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是相熟的律师。 律师道:“许女士,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我们车队刚刚到深城园区,一会儿安顿好了就送去给您。” 许晚问:“车队?你们来了一个车队?太劳师动众了吧?” 律师赶忙解释:“您误会了,不是律师团的车队,是晶茂的车队。” 许晚略一思索:“启明也来深城了?” 律师:“是的,听说是深城园区有个会议要开。” 许晚也没疑惑儿子来深城都不跟自己联系一声的做法,他们一家之间本来就是几乎零交流的相处模式,最开始是她跟丈夫天南海北顾不上儿子,后来儿子长大,也同样不搭理她们。 许晚疑惑的是深城园区的会议,怎么会用得着沈启明亲自来开。 她略一思索,想到个可能,眉头忽然挑了下。 挂断电话后,她翻了遍通讯录,找到那个几乎没怎么拨打过的号码,眼神复杂,犹豫片刻后,轻轻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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