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疲惫点头。 她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无限的精力去支撑她不眠不休。 她已经连着两夜不曾合眼了。 李斯年吩咐亲卫们伺候长公主回房休息,又安排新的人手重新进山。 长公主见李斯年做事如此妥帖,便也不推辞,径自回房休息。 长公主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李斯年眸光轻转,落在问棋身上。 “你们先下去,问棋留下。” 李斯年遣退屋中的亲卫。 问棋一脸疲惫,看了看李斯年。 这般阵仗,当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她。 问棋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恢复几分精神。 李斯年问道:“你家姑娘近日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我家姑娘这般好的一个人,针扎在身上都不知道喊疼,这般性情,怎会与人过不去?” 问棋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话音刚落,便发觉李斯年话里的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可是有人要害我家姑娘?” “不错。” 李斯年点头,道:“你最好仔细想一想,你家姑娘近日有什么异常。” 问棋皱眉沉思,想了半日,也不曾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响起亲卫的声音:“参见七公主。” 李斯年瞧了一眼窗外。 这个七公主最是冷心冷情,与许裳程彦的关系,也不过是面子上的情分罢了,算不得知心之交,许裳哪怕真出了意外,依着这位七公主的性子,也不过是掉上几滴泪,根本不会为了许裳从皇城来到钧山。 钧山军营军规森严,七公主不曾跟随长公主行军打仗,自然没有许裳出入军营无禁忌的待遇,她刚入院门,便被亲卫们拦下了,被亲卫们请去一旁的耳室喝茶,等待书房的李斯年的传唤。 亲卫们前来通报李斯年,李斯年只是道:“七公主长途跋涉而来,先让她休息一番。” 他的声音刚落,问棋疑惑道:“七公主?” 转瞬之间,问棋恍然大悟,忙道:“我想起来了!” 李斯年眸光轻闪,让亲卫退下。 亲卫退出书房,问棋方道:“我家姑娘在来钧山之前,曾去找过七公主,想约七公主一同来狩猎。” 李斯年眉头微动,道:“七公主善骑射,许姑娘邀请她,颇为正常。” “若只是这样,自然是正常的。” 问棋道:“可是我家姑娘在与七公主说话时,却让我们全部退下,只单独与七公主说狩猎之事。” 李斯年捻了捻手指。 这般掩人耳目说狩猎,便有些不正常了。 问棋又道:“还有,我家姑娘原本是没打算找七公主的,是在从那条小道走出来之后,才突然改变主意找七公主的。” “那条小道?”李斯年问道:“遭遇了何人?” 问棋道:“那条小道极其隐秘,我们没有遭遇人,只是听到了一句话,那句话说完之后,姑娘便让我们全部退出小道,她自己走了进去。” 李斯年眉梢轻挑:“那句话?何人所说?” “何人所说........” 问棋想了又想,也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声音,只是依稀记得话里的内容。 “一个男子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声音,男人说的是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劝女人要收手,女子便在那笑。” 说到这,问棋声音微顿,抬手锤了锤自己的额头,自责道:“我不常在宫中,实在听不出声音是谁的。” 李斯年轻笑,道:“不打紧。” 只有这些内容便够了。 李斯年道:“你先去下去休息,你家姑娘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理。” 问棋知道李斯年手段,听李斯年这般说,便也不再推辞,垂首回房中休息。 问棋走后,崔元锐向李斯年辞行。 他本是为郎官名额而来,而今许裳出了意外,他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与长公主商谈随军的郎官之事,在钧山略留两日,便算全了对长公主部下遇难的面子上的情。 李斯年道:“你回皇城也好,正巧,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崔元锐道:“郎君请吩咐。” 李斯年找了一张纸,按照问棋的描述,将许裳走进的小道画了出来,递给崔元锐。 崔元锐剑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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