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不想失去初三,失去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人。 于是阿泠抬起头说:“初三,如果那件事只关乎我,不影响他人,你下一次能不能尊重我的决定。” 初三闻言却依旧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 因为下一次他还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所以他说:“好,我努力。” 努力达成阿泠的每一个愿望,无论好坏,只要她想。 即使在完成她的某些愿望中,会头破血流,会粉身碎骨,会痛不欲生。 可是,她想,这就够了。 初三只还有一个问题:“阿泠,你的病……” “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阿泠浅笑道。 初三闻言想问有没有药能治好?可她病的不是胃肠肺腑,心病得要心药医,可心药却是世间最虚无缥缈的药。 “初三,时间很晚了,你回房去歇息吧。”阿泠又转了话题,“明日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闻言初三吊着的那颗心才尘埃落定,她说明日我们还要继续赶路,那便说明她没有离开的想法。 初三绷着的脸色松缓了下来,他往外走了几步到了门口,折身给阿泠关门,阿泠站在门内,静静地看着他。 “阿泠。”初三叫了声她名字。 “还有什么事吗?”阿泠轻声问道,表情平静,仿佛方才的失控只是错觉。 穿堂风吹了过来,吹得初三的衣摆猎猎作响,他认真地道:“你不能彻底相信我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做给你看,用一辈子做给你看。” 我用一生来告诉你,我可以相信,也等着你来相信。 阿泠沉默了下,拢在袖中的手背微微弓起,她没有接话。 初三见状倒也不失落,他合上房门离开,只是就在两扇木门闭合的那一瞬,阿泠唇瓣微微动了动,隐隐于能看出那是一个字,一个好字。 ***** 翌日继续赶路前往珙县,黄昏的时候身后却追来了两个熟人,恰好是良姜和阿简。黎默安控制阿简和良姜的目的在于掣肘阿泠,即使她离开了,黎默安却也不至于害了两人,毕竟他并非彻底冷漠无情的人。 只是没想到她们两个竟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良姜还好,前些日子见过阿泠,阿简却整整一年没见过阿泠了,一见到阿泠便激动地道:“女郎这些日子我们找得你好苦,唉,你似乎比去年高了一点点,不过也瘦了些……” 等阿简叽叽喳喳说完,阿泠问良姜:“兜铃怎么样了?” “前日早上黎默安放我和阿简自由,我们便忙着追你来了,至于兜铃,她是默安的亲妹妹,默安对我们都念着一分旧情,兜铃是他的胞妹,他不可能真对她怎么样。” 阿泠听了朝珙县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用黎默安会怎么样兜铃,可经此一事,默安总是会怪兜铃的。 “好了好了,别想他们了。”阿简急急道,“兜铃若不是亏女郎你救了她,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别说她被黎默安责怪了,就是为女郎去死也是应该的。” 说着阿简又急吼吼地道:“不过我们现在去哪儿?是珙县吗?”阿简捶了捶初三的胸膛,“这两日我们可是打听过赵将军的名声了。” “你们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阿泠看着两人问。 良姜和阿简闻言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阿泠道:“当然,女郎去何处我们就去何处。” 八日后,珙县。 范大勇得知初三带着阿泠归来后便急匆匆要去迎两人,范围见状,追上去说道:“范公,你是主公,应该等着他们来见你,你……” “别说了。”范大勇闻言制止道,“初三不在的这一个月,义兵们都乱成什么样子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义兵重要。” “可你是……”范围还要继续再说,范大勇挥了挥手,焦头烂额的走了出去 没几步就见初三和阿泠阔步入内,见两个人好生生的,范大勇先松了口气,歉意对阿泠说:“赵妹子,是为兄对不起你,没好好保护你。” 又一脸愧疚的看向初三:“初三,阿泠失踪的事情我应该早些告诉你,而不是瞒着你,总而言之,是为兄错了,你若是怨怪为兄,为兄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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