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了在靳绍的酒吧碰面。 黄婉盛瘦了许多,殷遥看出她状态不怎么好,一问,才得知她和男朋友吵架了,据说吵得很厉害,濒临分手的边缘。 殷遥问她:“因为什么吵架?” 黄婉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摇头笑笑:“双方压力都太大吧,遥遥,我感觉这段日子都要喘不过气了,憋得慌。” 殷遥:“他不想公开吗?” 黄婉盛笑笑没说话。 殷遥也不知怎么说,对这种事她也没有经验,又不了解太多,只好问:“你喜欢他吗?” 黄婉盛点头:“喜欢啊。这年头,遇到个喜欢的多难,是吧。” “是啊。”殷遥也赞同,说,“那……再争取一下?” 黄婉盛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聊完这个,她说,“不说我了,你怎么样,最近漫天都是梁白两家这桩婚事,明天应当会很热闹,圈里不少人都有收到帖子,你们家也会有人去吧。” 殷遥说:“是啊,我哥哥肯定会去的,他们曾经是好兄弟。” “你哥哥那时不是因为你和梁津南闹翻了吗?” “那又怎么样。”殷遥笑笑,“和梁家有利益往来啊。商人嘛,总是利益第一的。” 黄婉盛问:“你还好吧?” 殷遥嗯了声,“没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要结婚,没什么。” 黄婉声低头笑了下,叹气,“你说,人的感□□怎么就这么难?” 是在说殷遥,也是在说她自己。 殷遥也笑笑:“大概是因为没有遇对人。” 跟错误的人纠缠,自然是一地荆棘,惨不忍睹。 傍晚,殷遥与黄婉盛分别,驱车回家。 出电梯,看到门口那个身影,她一步都不再往前。 上一次见他是在虹桥机场。 甚至不用问他是如何找到她住处,又是如何应付了门口的安保,在北京城,他不缺手段。 梁津南看她停在那儿,往前走一步,见她立刻后退了一步,他一僵,脸色有些苍白,眼里痛楚难掩。 他不说话,她更是紧闭着唇。 这栋楼一梯一户,不会有旁人来。 梁津南便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她,面前分明只有短短数十步距离,如今也像是隔了山海几重。 他们自小相识,她十四岁没了母亲,同小姨远走美国,与所有人断了联络,除了他。那几年与她恋爱,机票堆了几叠,他长她四岁,拿她当宝贝宠,她生病在电话里喊他,他听了不知多难受,坐深夜的红眼航班也要去看望。 他活了二十九岁,再没有这样对过任何一个女人。 他不能再想这些,一想就更难受。 梁津南终于还是往前走了一步,喑哑的声音说:“我只是来看看你。” 殷遥还是沉默,他的脸就越发苍白,“你不要这样子,同我说句话,成吗?” 殷遥于是开口,声音艰涩冷漠:“听说你明天结婚,恭喜。” 梁津南淡淡地笑了一声,眼睛里有深沉的痛苦和自嘲,“我就知道你没有好话。” 殷遥看着他,声音低了下去:“你这样站在我的门口,真的没有必要,我今天好累了,想快点进屋休息。如果话说完了,可不可以请你离开?” 梁津南再说不出话来,从她身边走过,到了电梯门口。 殷遥按指纹开门,正要进去,听他喊:“遥遥。” 她脚步没动,也未回头,几秒后,便又听得低哑的一句:“一切的事,都是我对不住你。” 殷遥进了屋,把门关上了。 10月18日,梁津南和白迎迎大婚,以这两家的商业声望,婚礼自然是很轰动,殷遥当天没怎么上网,仅是看看朋友圈,然而也没能避开相关消息,总有那么几个受邀出席的人要晒一晒现场盛况。 殷遥晚上七点离开工作室,回家取了之前买的礼物,去找肖樾。 她知道他前天已经从上海回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有些联系,不太频繁,他回消息也不甚热情。 这期间,他的生日过掉了。 她记性不怎么样,明明上次搜他资料看到过,结果还是忘了,一句“生日快乐”也没说,隔了两天才记起,便买了礼物,打算等他回来补送。 殷遥把车开出去,才想起没有提前问他在不在家,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关系,横竖她今天空闲,又懒得做其他任何事,他若不在家,她便等等好了。 一路堵车,殷遥也不着急,她今天真的不赶时间,车里放一首老旧的德语情歌,一路听过去。 结果真被她想中,他果真不在家,她在门外敲了两分钟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