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老了,每天都会疼。十二万不行的,一定要二十万。” 商稚言又问:“为什么一定要二十万?” 林健:“精神赔偿费不能这么少,至少要十万。” 商稚言:“十万是给你的,还是给陈成才的?” 林健一下慌了。他眼神游移,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在某一瞬间居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商稚言非常镇定,只平静看他。 “……给我的。”林健说,“这跟才哥没有关系。” 商稚言点点头,又说:“真危险啊,那零件这么重,如果你躲得慢一些,砸中的就是手腕了。手腕胳膊要是断了,接起来可没那么方便,不说以后老了疼不疼,以后还能不能用,都是问题。” 她似在感慨:“真是千钧一发,幸好你反应快。” 林健不说话。他脸色阴沉,直直盯着阳台外面的楼群看。这是一个老小区,黑三夫妻买的是二手房,午后群音寂静,日光灿烂。他目光不知聚焦何处,对面楼房上有一户人家开着窗,有隐约乐声传出。 商稚言没再提这件事,她转了个话题:“你18了,对吧?” 林健缓了几秒才应:“嗯。” “在车间工作,其实也挺危险的。你这么年轻,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商稚言拍他肩膀,“还要懂得识别人心。” 林健虚弱地开口:“才哥很照顾我的。” “他对你非常好,像你亲哥哥一样,是吗?” 林健似是想回答“是”,但是最终说不出一个字。 林健给晓晓带的礼物是一个娃娃,谢朝和商稚言给她准备了上学用的新书包和文具,罗哥一家人送的是一套漂亮的童话绘本。小姑娘最后果然还是最喜欢那娃娃,抱着不放手。 告别时,林健有些忧心忡忡。商稚言叮嘱他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自己或者黑三,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谢朝问她到底说了什么,商稚言不答。她不知自己今日对林健所说的话是否有用,是否恰当。但旁人已经看出,林健受陈成才影响太大。崔成州直接推断,是陈成才要林健配合提高索偿价格,商稚言当时还觉得他的推测太过分。 但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可能的。 甚至,林健遭遇的那场工伤,极可能也是人为制造的。 谢朝送她回家,俩人本打算去咸鱼吧喝酒吃串,约余乐应南乡聊聊天,但途中谢朝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谢辽松让他立刻回新月开会。 挂断电话,谢朝有些无奈:“他知道那件事了。” 机密资料泄露一事,谢朝一直没有任何举动。新月说要查,他就任由他们调查,新月的调查结果显示谢朝有问题,谢朝也没想过辩白。 新月医学的院长知道谢朝身份,但调查报告送到他面前,他也没有亮明谢朝与谢辽松的关系,只是将此事压下,暂时不提。 和商稚言道别后,谢朝开车回到高新科技园区。许久没回新月,他进门时还觉得有些怀念。在保安那里登记领取访客卡,他甚至觉得好笑。 “谢工,你是要回来了吗?”保安问。 谢朝笑笑,并不回答。 会议室在十楼,谢朝步出电梯时,正好看见在抽烟处发愣的小陆。听见电梯声音,小陆应声抬头,随即脸色一白。 “你好。”谢朝向他打招呼。 离开新月那一天,谢朝没来得及好好看小陆。他和小陆相处的时间不长,虽然偶尔也有争执,但他自认为尚算愉快。但最近商稚言才告诉他,小陆对他常找自己加班的行为充满怨言,却不敢顶撞。 谢朝当然不会认为眼前的年轻人会因为这种原因而出卖自己。小陆进入新月时间很短,一入职便在医疗机器人项目中工作,他在许多专业问题上都能给谢朝建议,谢朝已经做好了让他提前转正和安排新职务的准备。 但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小陆看着谢朝,不敢应声。谢朝走近他,又问:“最近怎么样?” 小陆愈发紧张:“谢工。”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