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但是浮南还是笑了,打从心底里开心,她觉得是谎言,却也还是相信了。 她笑着笑着,面上有了淡淡的红晕。 阿凇看着她,目光没有移开,他想,没错的,就是这样的笑容。 他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冷着脸,一直盯着浮南看。 即便没有展露情绪,但只要他看着自己,就足够让浮南害羞了。 她扭过头去,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她从门后露出半张脸来,轻声说道:“笑都笑了,阿凇,这样行了吗?” 行了吗?当然不行,不够,不满足。 邪魔都是贪婪的,阿凇也不例外,他站在门外给浮南比手语:“明天还可以这样笑吗?” 浮南将脸藏到门后去了,她细弱的声音自门后传来:“我何日不在笑?” 阿凇想要的当然不是唾手可得的存在,但若要他细细解释,也说不上来,他本就不能说话,在表达情感的时候更是晦涩无措。 他为浮南关上了房门,转过身去的时候,却觉得脸有些热。 古旧回廊下悠悠晃荡着的灯笼映出他如妖般靡丽的面庞,他的脸有些红。 阿凇离开了,回房时候走路的步伐显得有些雀跃。 浮南在阿凇关上门之后,藏在黑暗里愣了很久,她的脊背抵着门框,低头的时候她能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 她这是怎么了呢?或许阿凇说的漂亮话这是想要让她对他更忠心,浮南明知如此,她分明觉得阿凇在哄她开心,她却真的开心。 浮南有些不理解自己,她亦是对情感二字一窍不通,先生教她世间万物的所有知识,却唯独未对她说清情感二字。 但自她生出灵智,便天生拥有了这个东西,即便不知晓不了解,在不经意之时,它依旧会破土萌生,在心上发芽。 浮南今日心情莫名的好,入睡时也睡得香甜。 再之后的日子,对于浮南来说很简单平静,阿凇在拿回两枚城池的铜兽之后,便开始了自己对魔域下层其他城池的掠夺与占领。 他很忙,时常上战场,但这与浮南并没有太大关系,每隔一段时间,阿凇就会拿回一枚铜兽,是不同妖兽的模样。 浮南取来装铜兽的匣子已经装得沉甸甸的了,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囤积癖,比如之前攒钱的时候,她就会将骨币都堆在陶罐里,现在阿凇将这些铜兽给她,她也都存在同一个镶金匣子里。 这些无数魔族趋之若鹜的权力象征,有时会被浮南取出把玩——阿凇说给她玩了,她也就真的玩了。 魔域下层很大,阿凇花了数年,也拿到几十枚铜兽了,但不过占领了魔域下层三分之一的领土。 他上战场,攻下城池,免不了受伤。他受伤,浮南一直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修炼了幽冥经,有了幽冥之体之后,自愈能力极强,在回来见浮南之前,他会特意等自己的伤好。 阿凇知道,浮南若是知道她受伤,一定会唠叨,他不怕念,但浮南总是会情绪低落好几日。 魔域下层分布着无数城池,并不是每一座城池都是可以轻易啃下的肉,其中也有许多硬骨头,距离浮南将阿凇捡回来,他修炼幽冥经不过数年而已,甚至还没经过第二次轮回重塑躯体,与魔域下层其他的城主相比,他算得上稚嫩。 所以这一日,他受的伤格外重,就连幽冥之体都没办法快速帮助他愈合身体。 在扩张的这几年间,阿凇并不只会杀戮,相反,他比魔域下层很多上位者都更仁慈,他的眼界广,麾下招揽了许多人才,除何微之外,还有其他有能力的魔族。 他这样的邪魔,若是存着心要欺骗、操控他人,轻而易举,他的手下都对他忠心耿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