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愧疚地说:“对不起,晴姐……” 萧慕晴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念念他们?” 纪安宁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摇头说:“不完全是。” 萧慕晴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纪安宁说:“我父亲他……他画过一场婚礼,很好很好的婚礼,背景很美,婚纱很美。父亲查出重病之后一直在画画,画得两眼赤红都不愿意停下,可是在画完之后他立刻把它们烧光了,连我都只看了几眼。”纪安宁顿了顿,“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父亲非常痛苦。从那以后,父亲就再也握不住画笔了,只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后来我慢慢长大,渐渐明白父亲当时的心情,对于父亲来说,画完了那一场婚礼,就像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念,只想着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 萧慕晴听着纪安宁娓娓说起关于她父亲的事,向来坚硬的心也带上了几分疼惜。她抬手揉了揉纪安宁的脑袋,安慰说:“都过去了。” 纪安宁说:“爱情应该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有时候它却让人那么难过,甚至让人生出了不想再活下去的念头。” 只要想到婚礼,她就会想到父亲那绝望而痛苦的眼神。 爱情不是应该让人快乐的吗? 为什么它会让人那么痛苦呢? 纪安宁一直想不明白。 所以当傅寒驹过分靠近,近得让她感受到他心里的犹豫和挣扎时,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她下意识地害怕,害怕自己和傅寒驹会变成父亲和母亲那样,他们会相互折磨、相互怨恨,一辈子都走不出爱与痛的囚笼。 傅寒驹注视着纪安宁。 萧慕晴从傅寒驹的眼神里明白了:纪安宁说的这些事她不知道,傅寒驹却知道。 他们果然早就认识了。 萧慕晴还是想替纪安宁争取点什么:“婚礼可以没有,戒指总要有吧?” 傅寒驹一顿,把手伸进西装口袋,掏出一个戒指盒。 萧慕晴:“……” 傅寒驹神色自若地打开戒指盒,里面放着一对对戒,设计简单自然,没有太多的花样。他取出其中一只,抓起纪安宁的手套了上去。接着傅寒驹把戒指盒推到纪安宁面前,手也停在那里,用眼神朝纪安宁示意。 纪安宁:“……” 纪安宁怂怂地替傅寒驹把戒指戴上。 萧慕晴觉得自己救不了纪安宁了。就纪安宁这软脾气,不欺负一下都觉得亏了! 这时服务员把菜送了上来,萧慕晴叹了口气,埋头扫荡桌上的饭菜。她体力比一般女性好,饭量也比一般女性大,纪安宁和傅寒驹两个人吃的东西加起来都没她多。偏偏她爱好运动,吃得再多都不胖,身材一直匀称得很。 吃饱喝足,萧慕晴才说:“我一个外人,不该插手你们的事。不过安宁和我们认识几年了,我们都把她当妹妹看,以前的事我们不知道实情,就不瞎掺和了,可是以后你要是敢欺负安宁,我们绝对帮安宁跑得远远地,保证让你再也找不着!” 傅寒驹说:“你们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萧慕晴没再吭声。 傅寒驹结了账,目送纪安宁回了电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