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的两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休息,毫无形象可言,温少卿擦了下嘴角,仰头看着月亮忽然开口,“她一直都在。” 林辰活动着肿痛的手腕,“哈?” “丛容。”他坦荡的看向林辰,眼睛里映着清亮温柔的月光,缓缓开口,“她在我眼里,在我心上。” 顿了下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一直都在。” 不知何时站在黑暗处的丛容忽然想要落泪,她低头看着让一让,紧紧抿着唇。让一让似乎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乖巧的蹭了蹭她,抬起前爪搭在她的脚上,似乎在安慰她。 林辰一滞,怔怔的看着温少卿,半晌才施施然站起来整理仪容,“我明天还有事,先回去休息了。” 温少卿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仁清,我爱她,很爱很爱。这话你敢说吗?” 男子二十冠而字,他成人那年祖父给他取了字,仁清。仁者,情志好生爱人,《荀子》有云,虚壹而静,谓之大清明。仁清,祖父大概是希望他怀有一颗仁爱之心,成为清微淡远的君子吧,清雅微妙,淡泊深远,果真是寄予了美好的希望。 他极少会叫他的字,“清”与“卿”本是同音,《礼记》又有云:温良者,仁之本也。而他恰好姓温,那个时候两人还开玩笑,说是有着莫大的缘分,所以一见如故。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缘分,喜欢上同一个人。 林辰转身看着温少卿,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会变成这样,插在裤中的手紧紧握成拳,“我不敢说,那是因为我在还没有很爱的时候,在知道你们互相喜欢的时候,就把这个想法掐死了,少卿,如果对方不是你,我会努力一把,也许也会有很爱很爱的可能。” 温少卿反常的继续挑衅他,满是嘲讽的挑眉开口,“也许?可能?” 乔裕看得一头雾水,转头问萧子渊,“老温干嘛一直激怒他?” “为了让他出气。”萧子渊在揣测人心上颇有建树,抬头看了一眼心里便明了了,低下头一边继续用手机和随忆聊天一边回答,“林辰心里憋着气呢,久成内伤,所以才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少卿逼着他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气顺了,自然什么都好说了。” 乔裕不知怎么就把这话听了进去,后来在求得某人原谅时便用了这招,发现颇为好用。 林辰果然被刺激到了,气势汹汹的就冲温少卿扑了过去,这次他狠下了心,一招一式都下了死手,温少卿本就无意抵挡,装模作样的挡两下,毫不意外的处在下风,生生受着,再次被打倒在地。 乔裕和萧子渊看着还没什么反应,可有人却看不下去了,两人只看到一个身影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温少卿面前,扶起他,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手臂,才抬起头有些责怪的看着林辰,“你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他的手本来就受了伤还没好,以后还要拿手术刀呢!” 乔裕一愣,低声问萧子渊,“这姑娘谁啊?” 萧子渊别有深意的笑起来,“就是喜欢医生不喜欢律师的那位啊。” 乔裕恍然大悟,这才细细打量起丛容来。 “我刚才话没说完。”萧子渊收起手机,看了眼躲在某人身后故作虚弱的某人,“一方面是让某人出气,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让另一个某人心疼,关心则乱,情急之下就会暴露出内心的真实情感。感情这种事,愧疚和不忍没有半点帮助,拖拖拉拉拖泥带水只会伤人伤己,只有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只不过这一刀落下来滋味怕是不好受,试想一下,还有什么比被钦慕的人偏爱情敌更让人伤心的?所以我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