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垂了眼帘,低声道:“我信他不是普通男子,倘若老天待我不薄,他必定平安归来,我唯有为他祈福。” 元和帝叹了一口气:“朕倒是难得看到皇姐遇到这么中意的人,希望这一次赵信大将军能够马到功成吧。朕就不信,北狄的那个卢魄难道真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吗?” 昭和心道,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队伍即将开拔,聂缙策马到了昭和的身边,向着她伸出手去,昭和握着他的手,将手心里的一样东西握到他的手里。 聂缙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枚玉质的龙凤护身符。 “真是我去皇觉寺中求的,希望佛祖保佑你。” 看着她如同烟波的双眸,他心如刀绞,他咬咬牙,将护身符贴身藏入了怀中,低头,蓦地在她额发上一吻,柔声道:“等我回来!” 这时,只听得螺号声响,听到号兵高呼:“开拔——” 人马有序的城门外走去,赵信回头,叫道:“聂缙!走啦!” 前面是骑兵后头步兵,两万人马开拔,整人驿道上扬起阵阵尘烟。 眼看着那骑马的人儿远去了,昭和看不见他的影子,转头便踩着急促的步伐上了城楼,到了城楼顶上翘首眺望,只见远处那银甲越来越远,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黑点。 灼热的泪水滚滚从她眼眶中落下,迷蒙了她的视线。春华拿了披风过来披在她的肩头,风吹动了她的衣角猎猎作响。 “殿下,今儿风大,此时不宜久站啊。”春华柔声劝道。 看她落泪,春华赶紧递了帕子上去。 昭和擦了擦眼泪,自嘲的笑了笑:“我真变成小妇人了,他才走,我便觉得后悔了,真想让他即可此时便回到我的身边。” 春华听了默然不语。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了。”她自言自语道。 这一晚,夜雨沙沙敲打着窗户,昭和坐在床边,开了半扇窗,想起前几日下雨时,她窝在他温热的怀中,可是今日却孤孤单单一个人坐在窗前。 今儿下雨,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又有没有片瓦遮头? 他走的仓促,她也不知道收拾的东西够不够他用。他是世家子出身,即便是在公主府当马奴那阵子吃了点苦头,可是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边关那样艰苦的地方怎么能受得住? 凌蓝瞧见她还坐在窗前不睡觉,便过来劝道:“殿下,夜风有点凉,要不要关上,免得雨丝儿飘了进来。” “关上吧。”昭和起了身,一个人坐着也是无趣,径直往拔步床那边走去。 可是那张床又让她想起聂缙,她闭了闭眼,不行,她不能这样沉溺于这样的思念当中,倘若他一去半年,她日子都不用过了。 昭和转身走了出去。 凌蓝吃惊:“殿下,你不休息了?” 昭和道:“将东厢房收拾出来,从今天起,我住东厢房那边去。” 春华在外头瞧着这情景,不由得摇了摇头,所谓多情易伤,果然是这个道理。聂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殿下可伤的大了。 ** 越往北,风雨越大,气温越低,一行人马的目的是边关的冀北城,两万骑步兵日夜兼程,大约十五日可以赶到。 为了支援天牢关,赵信更是紧急促兵,打算十天内赶到冀北城支援天牢关,否则,恐怕卢魄那厮势同破竹,那时大燕危矣。 因为下雨,车马难行,赵信只得让兵马暂时在没有雨水的地方安营扎寨。 帐篷里,赵信掀开帐门进来时,便看到聂缙在低头写东西,一看他进来,脸上倒是有几分不自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