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缙紧紧握着这块令牌,深知她说的有道理。可是,他这能指挥好控制好这万千兵马吗? 他眉宇间隐现担忧。 这块小令牌压在他手中,却仿似压在他心里一样,沉甸甸的。 昭和握住他的手,将他五指握紧,包住了这枚金令,认真的说:“我不信你,还能信谁?聂缙,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乃是栋梁之才,有朝一日要一飞冲天的。你可知道苍鹰是如何教会雏鹰学会飞翔的?” 聂缙望着她,她的双眸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坚定,不由自主的让他相信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苍鹰会将雏鹰推下悬崖,不能学会飞翔便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我信你,所以我给你一飞冲天的机会,而不是永远都在我的庇护之下,你明白吗?” 他怔怔的看着她,终于,郑重的点了头。他展开双臂将女子紧紧的拥入怀中,蹭着她的额发,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心中的感动,他知道她懂。 昭和亲自送他到了公主府门口。叮嘱道:“你的右手暂时不要握剑,待到完全好了再动刀枪也不迟。” 聂缙点头,昭和挥挥手,眉间染上淡淡愁色。 赵掌事亲自赶车送他去羽林卫,看到如此情景,赵掌事颇为感触。人呢,真是有命运呢,仿佛昨日,聂缙还是个刚刚到马房的小奴隶,今日却要他亲自护送前去羽林军中做统领,那可是人上之人,时兮运兮,又有几个人说得准呢。 聂缙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回头看时,只见昭和立在门口远远的望着他,公主府高大的朱门渐行渐远,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离开过公主府,这里于他,就好像家一般,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离开这里。 一旦离开,心底竟无端的浮起淡淡的惆怅。他想起了昭和的话,他绝不能辜负了她一片期待。抬眼,目光蓦地落在女子的发髻上,只见那里斜插着他亲手制作的那枚檀木簪子,她戴着,真的很好看。 聂缙离开的当晚昭和就没睡好,昨晚还是春宵夜暖,今日便独守空房。虽然她也独守了许久,但是有了他的陪伴毕竟不同,今晚的卧房越发显得清冷起来。 过了三日,聂缙偶尔让人从营里传来消息,说一切都好,人却不见回来。她本指望他去了两天就回来的,谁知这一去就是三日。又过了两日,昭和早晨起来连梳头都懒得梳了,她终于耐不住了,正好要去宫中,趁机也往羽林卫那边瞅瞅去,她要好好的拧一拧那厮的耳朵,说隔日就回来,人影子呢?! 羽林卫右屯营驻扎在皇城的神光门外,昭和骑着马,换了一身白色劲装,乌发以羽冠束起,好一个风姿飒爽的美少年,秋容也换了玄色男装骑马跟在她身后。 到了右屯营跟前,立即有两个持戟士兵把守着,“来者何人!”士兵喝道。 昭和懒懒的策马过来,亮出手中的令牌,士兵一看唬了一跳,那可是皇帝的手牌,急忙道:“小将军是哪一位,是否需要小的先去向聂统领禀告一声?” “不必了,本座自去找他!”昭和漫不经心道。 看他这样子,想必来头不小,两个守门士兵不敢争持,赶紧的让他进去了。 昭和下马进了营房,两边看去,只见营房里外进进出出井然有序,刀枪剑戟森森密密,煞是壮观。 聂缙呢?她挠了挠头,看了一圈没瞧见那臭小子。 她随手拉了一个士兵:“聂缙呢?” 士兵一愣:“你说……聂统领?他正在练兵呢,就在后头校场。不过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去打扰聂统领练兵的好,他那个人啊,啧啧啧……” 昭和倒是好奇:“啧啧啧,什么意思?说清楚。” 士兵道:“那位是长公主直接任命下来的,那一来,年纪轻轻的,好几个将官不服,看长得那般俊俏,笃定就是长公主的面首了,走的裙带关系。” 昭和哑然,这些人倒是说的没错,就是太八卦了些。 士兵继续说,“结果,这话给那聂统领听到了,娘诶,他就拉了那三个将官出来,一个打三个,当时真是各种比试,各种兵器都试了,结果那三人一败涂地,谁想到他年纪轻轻本事倒是一流,给的那几个军将好一个下马威!这之后便没人敢说聂统领是裙带来的。隔日里,他又将军中赌钱的、喝酒的全禁了,不服的拉去校场每日早晨跑三百圈,哦哟,真是个活阎罗啊,比之前那肖统领严了可不止一倍哟。所以说,你现在要是去搅扰了他练兵,肯定把你拿去当典型……” 士兵话还没说完,就瞧见那风流俊俏的白衣少年怒气冲冲的奔着校场而去了。 “咦?我都说这么多了,这厮还上赶着挨抽呢?”士兵挠头。 好一个聂缙,让他手伤好之前不要拿刀剑,他倒好,还同人比武,一个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