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哭。 宋大夫怔愣片刻,背过身摸眼泪,“我不去!”这孩子怎么就是那么固执,不肯跟谢先生也就算了。可眼下是亲哥哥,且还是那样显赫的家世,有什么舍不得的! 怪不得人都说她傻! 许凤洲在院子里徘徊片刻,看向宋大夫夫妇,“她叫你们去,你们就必须得去!”总归养两个人,也不费什么。 宋大夫梗着脖子道:“我不去!”凭什么他叫他去,他就得去! 许凤洲没想到他一个庶民竟然这样固执,正欲发作,桃夭从屋子里出来,泪眼汪汪望着宋大夫同莲生娘。 “我同你阿-你宋大娘,”宋大夫一想到从此以后成了陌路,眼泪又从眼眶里滚出来。 他擦擦眼睛,殷切嘱咐,“我们年纪大了,走不了太远的路。你好好同你哥哥回家,莫要挂念我们。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桃夭不说话,只是哭,眼泪一串串往下掉,看得人心都碎了,就连赵淑兰也哭倒在陈壁安怀里。 宋大夫急了,“你这是作什么,你就是哭我们也不走!” 桃夭眼泪流得更勤了。 “他不去阿娘跟你去,咱们一同去找你莲生哥哥!” 终是舍不得桃夭的莲生娘抱住她哭得泣不成声。 莲生就那样去了长安,甚至连个归期都不曾告诉她。 若是桃夭再走,她不晓得怎么活下去。 她不管桃夭是许家千金还是什么身份,总归是她养大的孩子,就算不是女儿也是儿媳。她去长安给她做老妈子使唤也好,怎么都行。 总归能在一处。 “阿娘!”桃夭再也忍不住,抱着她一同恸哭起来。 在场的无不动容,就连许凤洲眼眶也红了。他也终于相信这两个老实憨厚的人是真心待她妹妹好,心底也对他二人多了几分敬重,郑重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老人家同阿宁一块去长安,我许家绝不会亏待二位!” 宋大夫对于他这些承诺并不敢兴趣,心里被桃夭还有莲生娘哭得没了法子,只好道:“别哭了,我去还不成!” 许凤洲同一旁的沈时皆松了一口气。 赵淑兰夫妇自然也为桃夭感到高兴。尤其是赵淑兰想到明年自己也要回长安,往后与桃夭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也少了几分感伤。 只是走得这样急,好些事情根本来不及交代。 桃夭与宋大夫还有莲生娘商量一下,决定把家里的钥匙先交给赵淑兰,托她转交给张氏,叫她先帮忙照看着屋子。 往后的事儿谁说得准,万一以后还回来呢。 赵淑兰自然无不应承。 交代完家里的事情以后,三人各自收拾了衣裳。 马车早已经在外面等着,宋大夫同莲生娘终是舍不得自己的家,不停回头望。 只是再舍不得,若是桃夭走了,独独留下他们二人,似乎生活更加没有盼头。 同样不舍的桃夭打量着自己生活了六年多的家,眼泪又滚落下来。 她将宋大夫夫妇先哄上马车,然后将许凤洲拉到一旁,小声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许凤洲替她擦干眼泪,问:“何事?” 桃夭哽咽,“我想立个衣冠冢留给我夫君。” 此去一别,不晓得几时才能再回来,她得给莲生哥哥一个交代,免得他一个人留在此处伤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