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铃,她周身一绷。 这声音,也响过好多回了,还是能惊到她。 想起是什么后,仙贝鼓嘴呼气,手忙脚乱啪啦啪啦翻着桌上的手绘本。 一会才从夹层里找到昨天那幅水彩,她把它抽出来,趿上拖鞋,小跑到门前。 凑近猫眼检查,诶,果然是他。 半丸子头先生今天没扎半丸子头哎,而是全部束到一块,露出了完整好看的颈项。 之所以好看,是因为他的喉结线条格外明晰。 她学过的男性构图里,这个部位的阴影处理,当是如此,甚至,他的还要更加鲜明。 再衬上同样显眼的颌骨…… 棱角长得太好点了吧,长发一点都不折损男人味。 思及此,仙贝提高手里的画纸,望了又望。 她很少画这个风格,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满意。 深吸一口气,仙贝扭开门把手,把门板推出她惯常接受范围以内的缝隙。 然后,慢悠悠……把纸张蹭了出去。 门外的陈灼,就挑眉瞧着—— 往自己这边,一厘厘冒头的白纸。 他抬臂想去接过来,结果纸身突地惊怯一紧。 好似再往前挪一寸,就有火舌要烧到自己一样。 下一刻,里面人又跟真的烫到手似的,松开了,纸被完全释放到陈灼手里。 陈灼摊平,敛目,微微一愣。 白纸之上,并非寥寥数语,也非扬洒大论,而是一幅画。 水彩画。 齐肩白发少女,身穿马卡龙粉的连衣蓬蓬裙,坎肩是薄荷绿。 圆头小皮鞋也是奶白色,发侧还卡着一只叶片模样的发夹。 她两手拎着一只草莓样小包在身前。头微微歪着,脸蛋有红晕,双眼弯成月牙。 这张画作下面,配了一行字: “非常感谢,草莓奶盖非常好喝。可我表达能力有限,只能为她画个拟人。” 陈灼勾唇,再一次仔细打量那幅画。 显然用了心,每一个成分,都被她用具体的服饰和颜色表达出来,浑然一体。 少女烂漫的笑容,也许就是这杯茶带来的口感吧。 对陈灼而言,有“好喝”两个字就足够。 还能得到这样的画作,纯属意料之外的惊喜。 陈灼直接拿出裤兜里的中性笔,写下,“画得很好,可以送给我吗?” 送回了门缝里。 仙贝接过去,看到上边的回复,焦灼忐忑的心,才悠悠坠回去。 唇角不自知地弯了弯,她当即回身,跑到书房随便拿了只笔,沿途就着桌子写字: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陈灼在外面,能清楚听见,小姑娘拖鞋鞋底,擦擦蹭地板的声响。 他会意一笑,再度瞄到门缝里,探头探脑的白纸。 只是这一次,它不再戒备地试探,出来一半就停了,似乎在乖乖等陈灼拿过去。 他也收下,看清上面的字,男人又挑挑眉。 陈灼同样道了谢,刚要把纸送回去,他想了想,补了点东西。 再回仙贝手里的时候,她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