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整个柜子里的酒全被砸了个稀巴烂,谭骁才终于动了,没有再去拥抱他,而是狠心跑过去,一掌拍在他后脖颈,把人直接拍晕了过去。 谭骁整个身子都在抖,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痛的。他慌忙把软倒的人横抱起来,小心又放回床上,可看着他被划伤了一大片的脚面,和里面嵌入的好几块碎玻璃渣,看得心脏要被捏碎了似的,痛得发狂。 他不敢乱动,颤着呼吸,也颤着一双手,惶然地拨打电话。那边刚刚接起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嘶哑着喊,“安总,安总你帮帮我,你快来帮帮我……” 安然在那边吓了一跳,慌忙问,“干吗呀?怎么了这是?” 谭骁握着手机的手哆嗦得几乎握不住,眼泪都快要掉出来,慌慌张张地说,“宁修突然……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突然……” 安然刚才还紧张的声音忽然滞了下,犹豫着打断他,“他……是不是又砸东西了?” 谭骁猛地一震,惊慌道,“对……对,砸了一屋子,根本不听我的,还叫我滚……脚受伤了,都是血……他……他受伤了……” 谭骁方才只是下意识觉得安然会知道什么,上次签合约的时候两个人看起来很熟,他也想不出来第二个和杜宁修要好的人,本能拨打了安然的电话,可显然打对了,对方真的知道,还安慰他说,“你别太担心,我有他主治医生的电话,我现在带医生过去,你别着急。” “主……主治医生?”谭骁惨白着一张脸,断断续续地问,“什么……什么医生?他怎么了?他……他好好的啊,他不是好好的吗?什么医生?他要医生干什么?……” 安然那边半天不说话,只是传来开门的声音,像是在下楼,“……反正你别太担心了,你们在宝格丽吧?我马上就到。” 谭骁也不敢再打扰他,心里慌得要命,但还是忍耐着答应了,惶恐地挂了电话。他低头看着杜宁修苍白又瘦削的脸,看得心里头狠狠抽痛,终于是忍不住,抱住人一滴滴掉了眼泪,却哭不出声,整颗心都要闷碎在胸腔里。 杜宁修晕迷了才感到痛似的,两只脚时不时痛得抽搐一下,谭骁看他疼,自己也疼得要发疯,却根本不敢乱动那伤口,恐怕感染了,只得把人抱紧了,一边哭一边给他擦拭脚背上沾染到的血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哭得太难受,感染到了怀里的人,杜宁修紧皱着眉,闭着眼睛,依在他怀里喃喃叫着,“哥哥……” 谭骁听到那声音哭得更是厉害,紧紧抓住他的手,哽咽着回应,“我在……宁修,别怕,我在呢……” 杜宁修的呼吸微微急促,本能循着保护似的,往他怀里依靠过去,发着烧的身体几乎要灼烫谭骁的肌肤。谭骁紧紧抱住他,不住亲吻他微微颤抖的唇,一声声回应他的哥哥,应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等到终于等不下去的时候,外门终于被人刷开。谭骁也没心情想安然怎么拿到房卡的,赶忙抬头看过去,慌张地说,“你快来,你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安然身后跟着赵医生,那两人比谭骁镇定得多,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杜宁修这样了。赵医生拿着药箱过来,很快就半跪在地上,捧住杜宁修受伤的两只脚,开始处理伤口。赵医生的动作很熟练,可那些用具看起来太残忍,谭骁实在看不下去,偏过头躲开视线,哑着声问安然,“他怎么了?以前也这样吗?怎么就突然……” 安然没回答他,反倒是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刺激他了?” 谭骁茫然地瞪大眼睛,愣愣说,“我……我没有啊,我就是想他了,昨天忍不住来看他……” “是么?”安然微微皱眉,又叹了一声,“可能你自己意识不到吧,反正……你事事顺着他就行,他这个人要求也不多,挺好哄的,别和他对着干……” “我真的没有!”谭骁慌张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这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医生忽然叹了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