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了,线索就在我眼前,我竟然看不见。”对仝寅深深一揖:“仝先生,这次我若能成功救回朋友,一定好好感谢你。” 仝寅笑道:“那好,我静候杨匠官来找我饮酒。” 杨埙笑道:“这么说,我这次一定能成功了,由诸事不顺变成了诸事顺利?” 仝寅道:“一旦诸事顺利,厄运便会随之而至。不过杨匠官也不必过于忧虑,你为人戏谑风趣,处处吉星高照,总能逢凶化吉,这厄运也许不会危及你性命。” 杨埙大是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厄运?民间有‘四喜四悲’的说法。‘四喜’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四悲’则是幼丧父母,少无良师,中年丧偶,老丧独子。难道我要丧偶?可我妻子人在江南……” 仝寅摇头道:“杨匠官别妄自揣测了,天机不可泄露。” 杨埙哈哈笑道:“那好,我就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杨埙其实并不如何相信占卜一说,但却相信仝寅有敏锐的观察力——这“观察”不是用眼,而是用心、用闻、用听——果然他也没有失望。 离开金桂楼后,杨埙赶回孙府,取了自己出入皇宫的腰牌,到南内来寻阮浪。 南内守备靖远伯王骥久仰杨埙大名,十分客气,将他请入自己官署坐下,再派人去请阮浪。又告道:“今日上头忽然来了一道命令,凡是会见南内宫人,均得有本官在场。圣命难违,还望杨匠官体谅。” 杨埙本来有些怀疑绑架蒯玉珠是出于明景帝设计,但朱祁钰既然突然下了这道命令,就表明他确实忧惧南内与外界联络交往,也就不存在所谓圈套一说了。 等了好大一会儿,才有军士带阮浪进来。阮浪认出杨埙,很是意外,道:“实在想不到竟是杨倭漆找我。” 杨埙道:“阮公公,今日冒昧求见,也是情非得已。公公还记得大前日你在金桂楼遇盗一事吗?” 阮浪一怔,随即连连摇头道:“那件事我早忘记了。” 一旁王骥好奇问道:“锦衣卫朱指挥已经为那件案子来过一趟南内,杨匠官怎么也会牵涉其中?” 杨埙道:“我其实是为蒯匠官的孙女蒯玉珠来的。” 大致说了蒯玉珠当街被绑的经历,又道:“有人见到绑架玉珠的络腮胡子跟阮公公在金桂楼遇到的强盗走在一起,所以我怀疑这本是一伙人。但目下陷入了僵局,歹人既不露面,官府也无从追踪。我们都十分担心玉珠的安危,蒯匠官更因受到刺激而中风昏迷,而今连人都不认得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赶来求见阮公公。不知您老人家是否还能提供一些线索?”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握住阮浪的手,用力捏了两下。 阮浪愣了一愣,道:“我只跟那两名强盗简单打过照面,如何还有别的线索?”无论杨埙如何暗示,始终只是摇头。 杨埙不免很是失望,可又不甘心就此空手而回,不愿立即辞去。 阮浪却生怕沾染上是非,站起身来道:“我该回去南内了。”又问道:“靖远伯上次送我的跌打酒可还有剩的?我老了,身子骨不中用,每晚全身酸疼,抹点药酒就好多了。” 王骥连声笑道:“还有,还有。我也每晚都用。”转身便往内室去取药酒。 等到王骥进去里屋,阮浪忽低声道:“对方提到了瓦剌可汗,他们应该是也先派来的。” 杨埙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瓦剌也先虽然称汗,处境却并不好,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外援,以实际行动来支持他压服蒙古诸部,大明显然是上上之选。然自土木堡之变后,也先便是大明头号劲敌,当今明景帝朱祁钰更是在抗击瓦剌入侵的大前提下登位,同意与瓦剌讲和已是让步,又怎会公然支持也先巩固汗位?如此岂不是贻笑天下,与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但蒙古局势已是一触即发,刻不容缓,也先不得不谋求其他出路。既然明景帝朱祁钰这条路决计走不通,也先便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