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崔稚却倒吸一口冷气。 说时迟那时快,魏铭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而那韦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石头狠狠扔进了河里。 随着石头抛入河里的,还有韦慎弯曲到从未挺直的身体。 扑通一声,犹如水鬼现世。 漫天的水花中,大石与人消失无影。 …… 全身被河水包裹的那一刻,韦慎好像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身体的舒展。 那天,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去宋氏辞行。 唐掌柜想让他当耳目,想让他挖掘宋氏和高矮生的秘密。他说他不行,不可能做到,可唐掌柜不听,拿他一家老小当威胁。 当年他不愿意背弃师门,唐掌柜便给他使了那样逼迫的手段,而现在,唐掌柜连使手段都觉得多余了,直接将他一家老小抓到屋中,威胁他。 他不答应,能行吗? 可他若是答应,就要在宋氏做耳目!他不想做耳目,虽说宋标让他回到宋氏,有奚落他的意思。可是在街头他差点被烫死的时候,宋标没有不管他! 他当年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怕奚落、嗤笑吗? 但是若是让他再背叛一次宋氏,他不敢,不能,下不去手。 他思虑了一晚,只想到一个办法——他辞了这个工,离开宋氏,这样唐掌柜就逼迫不到他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唐掌柜竟然得知他辞工,直接绑走了他的儿子! 扬言不回宋氏,就断他儿子一只手! 韦慎跪在地上磕头,被灰土迷了眼,他来不及擦拭,任由眼中渗出眼泪,苦苦哀求唐掌柜的人,却连唐掌柜的面都没见到。 唐掌柜让人传话,“你韦慎当了婊子,还要什么牌坊?!别说什么良心不良心,当年宋老爷子死的时候你没要良心,现在也别提!没人会信!宋家的人更不会信!老实回宋氏,你儿子自然有命,不然等着给他收尸!” 当晚韦慎没有睡着,妻子和儿媳抱着孙在在他身前哭,小孙子的嗓子哭哑了,妻子道:“唐掌柜肯定敢要我儿的命!我儿若是死了,这一家人怎么办?!” 儿媳更是差点晕厥,“报官成吗?” 妻子一巴掌打到她背上,“你懂什么?!十香楼通着邬家,通着官府呀!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怎么跟他们打官司?!” 儿媳张口结舌,眼泪流个不停。 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韦慎看着哭作一团家中女人,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整夜没合眼。 唐掌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只能又往宋氏酒楼去,他说想再干几天工,宋标一下就问到他,是不是儿子丢了! 宋标是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怎么敢说?!唐掌柜绑了他儿子的意思,就是让他说给宋家人听! 韦慎没看过兵书,可苦肉计他知道。不管是或者不是,他不能说,不能顺着唐掌柜的意思! 况且他没脸说,宋标说不定早就识破了唐掌柜的计策,根本不会信! 那他说不说有什么意义? 但是就这么捱下去,捱到半个月后,他听不到消息,早晚唐掌柜得要了他儿的命! 还不如……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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