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么多安丘的人,不戳破才怪呢! 她听着下边从讨论剧情变成了吵吵嚷嚷,再见隐在人群中的清香楼掌柜和东家面露着急,更听着那最初质疑的蓝衣男子一声喝问,“你到底是不是高矮生,拿出凭证来!不然就拉你见官,告你坑蒙拐骗!” 他说着,还不忘攀扯清香楼,“清香楼到底是知道这是假的呢?还是合谋作假?!” 此人挤开众人,三步并做两步就往高矮生身边来。 段万全一步上前拦住那人,那人勃然要闹,崔稚再不给他机会。 “这位客官,你说你是安丘来的,说高某所讲和在安丘所讲不同?哪里不同了?” 蓝衣男并非从安丘而来,也没听过高矮生月中所讲,不过是唐掌柜手下有人听过,给他复述了一遍而已。 他被崔稚这一问,问得愣了一下,随后嚷道:“哪哪都不一样!也就是大体意思相同,讲法不同!” 他说得不错。 崔稚说书都是大纲完整但是具体细节即兴发挥,同样的东西,她在安丘说过之后,到了这一回便存精去粗,删改了一番,讲出来的自然不同。 那人见她没急着反驳,晓得自己说得有理,指了堂里的安丘人,“你们道他说得一样不一样!” 答案自然是不一样。那人哼哼笑了起来,“假的高矮生!见官去!” 说着要去拉扯崔稚,被段万全挡了个结实,还嚷道:“你是哪来的?!再挡着,拉你一道见官!” 段万全哼笑起来,道:“在下段万全,安丘县的诸位都认识我,应该也在高先生身边见过我。” 当下有个安丘学子道是,“他确实常在宋氏酒楼帮忙,与高先生也走得近。” 段万全的身份是透亮的,也有不少人认出了段万全来。段万全拽着那蓝衣男的胳膊,“倒是足下,我从不曾见过,约莫不是安丘人士!又为何冒出安丘人?” 那人急的瞪眼,绿衣男赶忙帮腔,“你怎么能记得所有安丘人?” 段万全立时不屑地笑了起来。 这话不用段万全来答,安丘县人替他答道:“他是县里的牙人,出了名的好记性!你若是来县里行走,他没有不识得你的!” 这两个人听得耳朵发麻,再见段万全一双眼睛亮似启明星,好似洞察了所有,急急岔开话题,继续揪住高矮生说事,“可他说的就是和安丘的高矮生不一样!” 崔稚笑起来,撸了一把长须,“难道说得一模一样,才算是高矮生本人?” 蓝衣男理直气壮地道,“正是!” 崔稚看向他,有看向众人,“《食神飞升记》我这儿正好有一本,上边所写几乎与高矮生所说不差,在座的各位凡是识字的,都能说得和高矮生一样,难道大家伙都是高矮生?” 堂中人皆是一愣。 那蓝衣男跳起来道,“你强词夺理!若真是高矮生本人,怎会说得不一样?!” 崔稚直接笑了起来,为了高矮生的效果突出,还偷偷颠了颠硕大的肚子,“诸位应该晓得我高矮生说书,每回要说什么虽然有谱,但是具体讲何,到了讲出口才知道。试问如此说出的书,相隔半月,可还能再说出一样的?” 这才是关键。 高矮生的独一无二,根本不在于说得什么内容。 崔稚捋着胡子笑起来,“世上哪有两片一样的树叶?” 话音一落,堂里点头的人一个连着一个,连成了一大片。 “是啊!世上哪有两片一样的叶子!” “就冲这句话,这位也是高矮生无疑了!” 崔稚含笑点头,心里却道,又当了一回文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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