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安丘县与段万全汇合,然后两人跟着镖局往青州去。她打算在青州府逗留几日,到了四月廿二,便能同前去青州府城考试的魏铭一行汇合。等到魏铭考完,他们再一道回来。 一切被崔稚安排的明明白白。 出发去青州府前一天,崔稚吃了三碗宋粮兴亲手调的凉粉。 一碗只放醋和酱油的清爽凉粉,一碗放了热油烫过的花生芝麻蒜泥的重口凉粉,还有一碗桂花甜凉粉。 她吃完捧着肚子大喊舒服,宋粮兴对这个师父层出不穷的吃法感到新奇的同时,又对她的食量笑着摇头。 不过他一个做徒弟的,把师父伺候好最要紧。 宋粮兴端着三只空碗送回厨房,走到门口正好与韦慎碰了个正着。宋粮兴装作未见,准备侧身走过。 “小兴……” 韦慎不禁喊了他一声,而宋粮兴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错身走了。 韦慎低了头,无措地站在门口,直到宋粮兴去而复返,又端了一盘子马蹄糕上了后面的二楼。 他一直瞧着宋粮兴上了楼去,准备返回厨房的时候,听见楼上一阵欢笑。 韦慎顿了一顿,是那个小丫头。 回到宋家半个月,除了宋氏父子,其他的全都变了,他并不敢问,只老实做活,但是小伙计们嘴里没有时不时总要提上一句的。他就是不知道也不成。 几个小伙计嘴里颠来倒去的,竟说那小丫头是宋家父子请来的品菜师! 他们说她并不是每日都在,一月来两三次,月中高矮生要来的时候,她必然来的。 月中是宋氏的紧要时候,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做事,无外乎那位高先生要说书。 这个月中,韦慎没有见着高矮生,只在灶房埋头干活,他的身份敏感,便是高矮生到了厨房,他也不敢多看一眼的。 宋家父子能收留他,让他有口饭吃,已然很好了…… 晚间韦慎回到家中,刚到院前要拍门,就见院里灯火通明。近来家中没有进项,蜡烛点的都少了,怎么今日挑起这么亮的灯? 难道是来了客?可是大晚上的,谁来呢? 韦慎拍了门,儿子给他开了门。 “爹,唐掌柜来了。” 韦慎大吃一惊,再进了屋子,见着唐掌柜笑眯眯地看着他,“老韦,在宋氏干得可好?” 唐掌柜替韦慎把韦家的人全部送了出去,两人挑着一盏小灯在桌前说话。 “说那些虚的没意思,”唐掌柜开门见山,“我只问你,那高矮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慎浑身皮肉全绷紧了,“我不知道高矮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唐掌柜小眼睛睁大了去,如鹰一般盯着他,“高矮生这么大个活人,你能不知道一点?我就问你,他是哪里人,家住何处?如何能找到此人!” 韦慎见着唐掌柜这般模样,更是摇头,“真不知道,那位高先生,我连见都没见着!” “胡说!高矮生这个月又不是没来,你在宋氏怎么没见着?就算见不着,小伙计肯定也说过什么!” 唐掌柜说着,哼哼起来,“老韦,你可别不识抬举!宋氏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宋标让你过去,还不是干杂活!他什么心思,你不清楚吗?!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以你在十香楼偷东西的罪名,我要你一只手,官府根本不会管!而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话音一落,韦慎脸上血色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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