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客气的程度。 他尽量把嗓音放的平而缓,“你们七爷派你们过来,有何贵干啊?” 仍旧是崔稚开口,“自然是谈粮食。” 盛齐贤暗道这位七爷真是门清,却为何不亲自上门呢? 他又问:“不知道与我们盛家易粮,是哪位老爷给贵府七爷引荐的?” 总得摸出来点崔七爷的路子吧。 他看着说话的小女孩,小女孩朝他笑,摇摇头,“非是引荐的。” “不是引荐的?” “我们七爷说了,是听闻盛家易粮公道,自求上门的。” 这话说的可是客气,但架势怎么就这么强势呢?盛齐贤心里打鼓,回头看了盛管事一眼,后者也面露难色。 不肯暴露身份,却把盛家摸得一清二楚,这买卖怎么做? 盛齐贤琢磨不透,只好先问:“不知道贵府七爷准备以何价钱买粮,买多少粮?” 崔稚问了回去,“不知道盛家还有多少粮?” 盛齐贤讶然,难道这崔家还能把他们家的粮都买了不成? “五十石隔年米有的,十石新米也有的。”盛齐贤紧盯着那小丫头,“不知七爷要买多少,开价几何?” 这问话,简直是和对面的小丫头谈起来了。 盛齐贤和盛管事都没意识到,魏铭在旁看着,颇觉有趣。这丫头性子虽然急些,却也机敏,想事也周道。放到当下,诰命夫人也就这般了。 看来后世早已乾坤大变…… 崔稚可不知道他转眼思量着许多,只是一心一意跟盛齐贤谈生意。 “买多少粮还得我家七爷定夺,只是这粮价……”说到此处,她着意看了盛齐贤一眼。 她现在要做的,是把盛家拢住,双方达成初步共识,至于到底价钱几何,就看后边如何变化了。 盛齐贤也在粮价这个关键点紧张起来,他虽然对崔七爷莫名有点信服,但是做生意,利字当头,不能光看信不信服。 他本想说一句,只要比莱州八钱一斗高,甚至齐平都可以,但终究压下这话,反问,“七爷打算如何?” 崔稚暗道他还算理智,拿出准备好的说辞,“七爷说,按着市情来即可。” 这个答案一出,盛齐贤立时眼睛一亮,盛管事当即面露喜色,按着安丘的米价来,岂不是好? 崔稚看着,心下暗笑。 价钱是一关,她这里还有更要紧的一关——以盐换米。 “价钱的事好说,不过我们七爷有一个要求。”她道。 盛齐贤得了这个价位,十二分地高兴,直接道:“要求更是好说,七爷是什么要求,咱们尽力照办!” 崔稚笑起来,“七爷说,要以盐易米。” “啊?”盛齐贤和盛管事齐齐吃了一惊。 以盐换米什么意思?难道这崔七爷,是私盐贩子?! 盛齐贤和盛管事都想到了此处,毕竟这等神神秘秘的做派,八成做的,是官府不让做的买卖啊!他们要是跟私盐贩子以盐易米,那和贩卖私盐有什么区别啊! 盛管事冷汗都落了下来,使劲跟盛齐贤使眼色,盛齐贤也吓到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崔稚在旁看得一清二楚,他二人心里如何想的都猜到了八九,她不等盛家人开口,直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