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音点点头,想了一下问向苏镇南,“那大哥你呢?” 苏镇南一边伸手从桌案上拿起纸笔,一边偏头嗔笑道:“傻妹子,大哥因为有事才滞留在这山城一日,等陪你用过饭后,大哥就要去追赶秦老将军了。” ******* 翌日。 坐在车厢里的阿碧看着马车左右陪护的两列骑兵,兴奋的偏过头来看着苏婉音:“小姐,咱们这算是衣锦还乡吗?” 苏婉音好笑的看了阿碧一眼,“还衣锦还乡呢?这分明就是人赃俱获,回去被爹爹与嫂子骂上一顿都是轻的,怕是以后再想出门就没有如今这么随意了。” “啊?”阿碧恹恹的委顿下来。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因为马车停的突然,苏婉音一时不查,身子随着惯性朝前倾倒,恰好倒在了阿碧的身上,而阿碧则是四仰八叉的趴在了车厢里。 苏婉音从阿碧身上起来,见阿碧趴在车厢地面上“呸呸呸”的吐着嘴巴里的灰尘,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伸手忙将阿碧给扶了起来。 阿碧看着自家小姐委屈的跺了跺脚,然后朝着外面气怒道:“车夫你怎么停车也不知应一声啊?知不知道,都摔着小姐了。” “小姐,实在是刚才有个人突然从一侧冲将出来,小的收势不及,才有此颠簸的。” 人? 苏婉音一愣,撩开马车帘子,朝着众人的视线瞧去。 只见马车前面的官道上,一个男子倒在地上,一身的青衫都几乎被染成了血色,身周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还是血,因为是趴在地上的,是以根本就瞧不清那人的面容。 苏婉音蹙了蹙眉,抬脚走下马车,正要走过去查看,手却忽然被阿碧拽住,“小姐,还是别去了吧,怪吓人的。” “苏小姐,当心有诈,还是让卑职先过去瞧一瞧吧。” 这时负责护送的士兵头头,说着就当先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那人身前,抬脚将那人给踢得翻了一个身。 只见,地上男子左胸口有一处伤口,牵动间一股鲜血正从伤口处往外冒,汩汩的没入衣襟之中。 忽的,他抬了抬头,纷乱的发丝顺势歪向一边,露出一张泥污混着血污的脸颊,却依旧难掩他五官的俊俏。 闭阖的双眸也缓缓掀起了一条缝,一只胳膊费力的伸向苏婉音的方向,唇角微微蠕动。 “救我,救我,我还不能死。” 苏婉音从未看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心中一悸,想着即是遇上了,那就救上一救吧。 于是,苏婉音吩咐人将地上的男子抬到了马车上,看了眼前方,心下便开始琢磨。 她若是带人赶回晋城,只怕他的伤势拖不起长时间的舟车跋涉,当即冲着车夫吩咐,“回山城,快。” “大夫,人怎么样了?” “小姐请放心,锦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这还是老朽生平第一次看见有人的心是长在右边的,也得亏是长在了右边,若是同正常人一般长在左边,便是有十条命也早死了。” 苏婉音长出了一口气,她第一次救人总算是救下了。 很快她就意识过来,诧异的看着老大夫,“大夫,你认识他?” “嗯,算是认识。公申家世代为商,在山城也算是数得上的大户人家了,锦公子为人更是乐善好施,公申家做生意也从不偷奸耍滑。” 老大夫说着,忽的叹了一口,悲悯的瞧了一眼床上的人,这才继续道:“只是可惜了,就在三日前公申一家外出突遭山匪洗劫,一行十多条人命全部丧身在山匪手里,真是好人没好报啊,好在锦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得小姐搭救这才逃过一劫,他们公申家倒不至于一家断绝。” “那,他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自古,这树倒猢狲散。公申家的一些家仆都怕山匪再找来,各自卷带了公申家的家财逃命去了,好在锦公子的义兄张联人还不错,接手了公申家的乱摊子,还出钱将公申夫妇给安葬了。只是...”老大夫说到这,人又是连连叹了几口气。 苏婉音听到公申锦的遭遇心中很是同情,再看到老大夫这副摸样,不由得追问道:“只是什么?” “哎,若是锦公子能早一日回M.DAOJuHuiShoU.COm